“我是”
黎光書皺眉打斷喬昭的話:“大哥大嫂是怎麼教養三丫頭的,與我數年不見,竟不懂得叫一聲二叔。”
黎光文一聽黎光書批評他女兒立刻不樂意了,冷哼一聲道:“你又是怎麼回事兒?與我數年不見,在家門口竟然和我打了起來!”
黎光書面色發黑:“大哥先動的手”
黎光文冷笑:“長兄如父,我打你怎麼了?你居然還敢還手?誰教你的規矩?”
黎光書被黎光文一連三問簡直氣炸了肺,偏偏又無法反駁。
知府雖不是什麼高官,但外放知府天高皇帝遠,在地方上很算一號人物,誰成想舒坦日子過了幾年,回來後卻受這等窩囊氣。
見黎光書不還嘴了,黎光文冷哼一聲,轉而對閨女露出個笑臉:“昭昭,你有什麼話就問吧。”
黎光書氣得眼前發黑。
有這樣的大哥嘛,對自己閨女笑得跟傻子一樣,對小不了幾歲的弟弟反而擺老子譜!
喬昭衝板著臉的黎光書略一欠身,笑盈盈道:“剛剛二叔問我是三丫頭嗎,我正要說‘我是的,二叔’,沒想到就被您打斷了。”
“這麼說,是二叔的錯了?”黎光書冷冷問。
“不是你的錯是誰的錯?”鄧老夫人一聲冷喝把黎光書喝得頭皮一麻。
對這位老母親,他從心底是敬畏的,畢竟他與兄長都是被寡母一手帶大的。
“你給我跪著說話,誰讓你又站起來的?”
黎光書憋著氣再次跪下。
“三丫頭問的也是我想問的,好好的縣丞之女會給你做妾?”
黎光書垂下眼簾,語氣平靜下來:“娘有所不知,嶺南那邊環境惡劣,物產匱乏,大多人家生活困苦。冰娘雖是縣丞之女,但只是庶女,她父親光庶女就有十來個,把庶女給上官做妾並不奇怪,冰娘自己也是樂意的。”
“冰娘真的是縣丞之女嗎?”待黎光書解釋完,喬昭又問了一句。
聽到這個問題的瞬間,黎光書眼神一緊,盯著喬昭的目光陡然凌厲起來:“三丫頭這話,二叔聽不懂。”
喬昭暗暗笑了。
她先前冷眼打量著冰娘,就覺得其舉手投足透著一股說不出來的味道,那氣質體態可不是一個小小縣丞家能培養出來的,更何況是一個有十來個庶女的縣丞。
這樣的話,要麼冰娘來歷有問題,二叔被美色矇蔽了不知道,要麼……
喬昭心中冷笑:要麼就是二叔知道,但為了讓祖母接受冰娘而有所隱瞞!
果然,她連問兩次冰娘是否官宦之女,二叔的反應是被晚輩冒犯的慍怒,可她只在原本的問題上加了“真的”二字,二叔的情緒就有變化了。
這足以驗證她的猜測:在冰娘身份上,二叔在撒謊!
“二叔這樣緊張做什麼呀?我就是好奇,看著冰娘與尋常官宦家的姑娘不一樣呢。”喬昭笑吟吟道。
少女聲音嬌軟,表情純真,彷彿只是小姑娘家的無心之語。
黎光書看著喬昭又有些疑惑了。
“哪裡不一樣?”黎光書沒做聲,鄧老夫人卻開了口。
“說不出哪裡不一樣,可就是覺得不一樣啊。孫女看著冰娘,覺得魂都要被她勾走啦。”喬昭眨眨眼道。
冰孃的身份,她可以拜託邵明淵去查,但在查明之前,不妨礙她在祖母心裡種一根刺。
“小丫頭亂說話。”鄧老夫人瞪了喬昭一眼,心中卻一沉。
三丫頭說得不錯,那個冰娘確實透著那麼一股古怪,並不是生得好那麼簡單。
“容媽媽,你帶幾個僕婦把錦容苑的西跨院收拾一下,挑兩個結實能幹的婆子以後伺候冰娘。”
黎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