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證所在地進行分割槽賽的報名。聽了他的話,已經萌生去意的我更加堅定了要回家的信心。
這時我接到了賈巖的電話,再過半個月,他就要出國留學。我計算了一下時間,決定去北京送他。有始有終,我應該去送他。
這時,父母已經把家從資陽遷到了重慶市,於是我把所有的東西都託運重慶,隻身踏上了去北京的列車。我與賈巖,已經分別了一年時間,這一年中,雖有簡短的電話,但感情都已經疏遠。一個同學告訴我,他在北京已經有了要好的女友。我懶得去理會這件事情的真偽,我們的戀情已經結束了,所以我並不痛苦,只有清醒後的反思。
他沒有來接我,只告訴我一個地址,讓我去那裡等他。接到他的資訊,我明白他是在避免我去學校找他,看來,同學告訴我的那件事情,是真的了。
那天下著大雪,我拖著行李箱到處尋找著他告訴我的那家賓館,刺骨的寒風向我襲來,我感到了真實的寒冷和無助。
終於見面時,他居然親熱地擁抱我,但我還是感覺到我們之間已經隔了一層什麼,本能地向後退了一步。
我們一起去吃“散夥飯”,選了他最愛吃的韓國餐廳。他狼吞虎嚥,像是剛從非洲回來的難民,這讓我感到難堪和奇怪:“別這樣,對腸胃不好。”
也許他正等著我這句話,他笑了一下,有點誇張地向四周看了一眼,大大地打了個哈欠,然後衝著空氣大聲叫道:“我馬上就要出國了,到了那邊,再也吃不著中國菜了,還不讓我多吃一點!”
他聲音大得令周圍的人都向我們看過來。我低著頭,無地自容,他卻為他自己製造出來的效果而得意:“小姐,結賬!”
回賓館的路上他看見一輛跑車停在路邊,走過去評頭論足。這時有幾個路人從我們身邊走過,他立即站起身來,像外國人一樣聳了聳肩膀:“嗯哼,這是什麼車?從來沒見過,就算是在國外也沒見過。”
我大吃一驚,愕然地看著這個曾經讓我深愛著的人:他還沒有出國,居然已經成了魯迅筆下的“假洋鬼子”!他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我難過地想,還是他一直這樣,只是愛情曾經矇蔽住了我的雙眼。
第二天在機場裡,我見到了他的母親。她滿臉得意之色,衝我點了點頭:“你來送賈巖啊?”
“對。”
“你現在在幹什麼?”
我不能對她說我失業了,因為我還存有一點自尊,於是我說:“在一家公司裡上班。”
她笑了:“工作後知道知識的重要了吧!”
我不置可否地看了她一眼,聽她繼續說:“現在的本科生到處都是,送賈巖出國是明智之舉。不出去鍍這一層金,將來工作多難找!像你這樣的自考生……”她看了我一眼,笑著說,“將來就是文盲,找工作就成問題。”
出於對她的尊重,我沒有反駁她的話,只是默默地聽著。不知道為什麼,那天她尤其想跟我說話:“你現在應該明白,為什麼我一開始不同意你們交往了吧。你和我們家賈巖是有差距的,我們的家庭條件,你都看到了,你又不是正規的本科生,說句不好聽的話,我都怕影響下一代的智商。如果你還想維護這段感情,就應該努力上進,縮短你和他之間的距離……”
看來她還不知道我和賈巖已經分手了。我笑了笑,不再聽她說下去,我走到賈巖身邊,對他說:“送君千里,終有一別,我祝你前程似錦!”
他握住我的手,我能感覺到現在的他快樂而輕鬆。這正是一個二十出頭的男孩子應該擁有的生活。看著他溫情脈脈的眼睛,我的眼淚模糊了雙眼。我使勁地握了握他的手,那雙我熟悉、溫暖的手,轉身離去,沒有回頭。
我們就這樣分手了。二〇〇三年七月三日,我獲得了洲際小姐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