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自己,也不奢求所謂的救贖,若能報仇,哪怕墮入地獄,她也在所不惜!她已註定手染鮮血,身負罪孽,就讓報應都落到她身上吧!
手繩似有感應,金光中蘊含了一絲肅殺的血色。
葉臻眼睛徹底變得赤紅,彷彿是來自地獄的惡魔。她只覺得血脈中靈力從未如此充沛過,輕飄飄就躍到了半空中,彷彿手指輕輕一抬就能覆滅天地。那些射出的密密麻麻的箭雨在還未碰到她的身體時就像是撞上了無形的屏障,紛紛墜落下來。
她在那般輕盈的感覺中睥睨眾生,恍惚間覺得持刀的右手像在灼燒,那種力量有些不受她控制,卻驅使著她揮刀向著冰面狠狠斬下!
刀風帶著雪亮的寒光,劈頭蓋臉地落下來,剎那間奪去了數人性命。那些被凍在冰面上的人眼看著刀風斬下,拼命地扭動著身軀,卻只能眼看著自己被當中劈開。
只這一刀,冰面上便血汙狼藉。
僥倖逃生的眾人瞠目結舌地看著,連弓箭手也忘了繼續射箭。全場鴉雀無聲,恐懼地盯著那個落回了冰面,一步步朝著黑袍人走去的纖瘦少女。她看起來真的是如此易摧易折,甚至背上還揹著個半死不活的女孩。
但剛才那樣可怕的力量,即便只有一刀,也徹底激起了這些亡命之徒對死亡的恐懼:他們,真的可能以這樣慘烈的方式死在這裡!
他們忍不住吞了口唾沫。這樣狠辣兇殘的人,會怎樣對待那個罪魁禍首——他們的少主?
葉臻走到黑袍人身前,用刀尖挑起他的下巴。她皺了皺眉,似乎是在思考該怎樣結果此人性命。
眼看葉臻手中的刀似乎又要朝落下,終於有人大著膽子叫喊出聲:“七姑娘!求七姑娘饒公子一命!”
葉臻站在冰面上,玩味地看向說話的人,冷笑道:“哦?我憑什麼饒了他?”
“我們只是聽命行事!我能告訴你,是誰要殺他們!”
“你不說,我也一樣能查。”葉臻把玩著刀,漫不經心地說著,心裡卻是微微打了個突。
聽命行事?
那又如何!
她再度握緊了刀,毫不留情地朝著那黑衣人當頭斬下!
雪亮的刀光裹挾著濃重的殺意,激起混著血色的冰屑。黑衣人釋然地閉上了眼睛。
然而刀風卻在最後一刻被一股大力生生遏止。彷彿是有一層厚厚的壁障驟然升起,冰面在重壓下不受控制地碎裂,江面竄起高高的水柱,裹住了寒光刀的去勢。
葉臻眉心一擰,踏著冰面極速退避,反手一掌擊向冰面。
冰面出現一道巨大的裂紋,接著開始蔓延破碎。被冰凍著的人落進了江水裡,哇哇大喊著救命,忽然便見水中浮起幾道鐵鏈,不由喜極而泣。
那個擋住致命一擊、使得葉臻急急避退的人穿著一身貼身的黑衣,從身形看得出是個瘦削的女人。她半抱著重傷的黑袍人,尚且輕飄飄落在江面上,看得出修為極好。她冷聲道:“君七姑娘,手下留情!”
她身後,一艘大船緩緩駛來。船上載滿了黑衣武士,都穿著青城山的衣服。
“哈,殺我親朋,卻要我手下留情?好沒道理!”葉臻持刀大笑,笑容悲切。她催動靈力,江面激起層層水柱,如刀似劍絞向女人周身。
“君七姑娘要算賬,到寧壽宮找張燁去!”那黑衣女人在身前凝出一個結界,硬生生擋下了那些水劍,嗆咳著微怒道,“我們的人死的夠多了,早跟你那邊扯平了!我和弟弟不過是要報仇!”
“我不管什麼葉家的事,也不管你們的仇。”葉臻目光赤紅,手下操縱著水波,壓制著勃發的殺意,“可我寒軒的損失呢?他們都只是半大孩子!你心疼你弟弟,可他殺了我十幾個人!”
那女子皺了皺眉,頗有些真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