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臻說。她之前是有懷疑的,此刻全消了。她看向葉瞻淇,心情也很複雜:“哥,你……不用這麼叫我。”她有點無所適從,片刻說道:“那個,阿蘭在江州呢,等我休沐,我就帶你去見她。換身份的事她也知道的。”
“早知道……算了。”葉瞻淇不知想到什麼,又搖了搖頭,“你放心,我不會和別人說。以後的事,也以後再說。這些年吃苦的畢竟是你,過去在葉家,我認的妹妹也是你。”
他酷似父親,是個端方自持的君子,此刻心中百般滋味,面上也看不出什麼來。葉臻見他這般模樣,心中難受得很,就聽他又說道:“等天亮了,我還是出城吧。留在這裡,給你跟常和添麻煩。”
“哥,我接到了你們,就沒有再讓你們走的道理。”葉臻想起望川樓的事,聲音到底還是啞了,“……那樣的事不會再發生了。你們也不能一直這樣躲躲藏藏。都尉是個講理的人,而且他可能早就看出來我的身份了。我找個機會和他說,他會理解的。”她又說,“你們想去宣城也行,我等會兒就給公主寫信,無極閣會保護你們。”
葉瞻淇沉默許久,說道:“也好。”他輕哂:“父親把我們保護得很好。這些事,他叫我們不必知道太多。我原以為餘生都會在山中這麼過下去,所以就順了他的意,反正以後葉家也跟我們無關了。若早知如此,我該多上心的。”他頓了頓,又說,“我直到此時,才感到父親真的不在了,往後家裡要我做主了。”
葉臻很能理解他的情緒,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說:“想到他們,你自己便沒時間傷春悲秋了,也是件好事。”
她這幾年倒不是說有親人要扶養,但也有很多東西要學,很多事情要幹,恨不得把自己劈成兩半來使,大多數時候情緒都有點麻木。此時拿到了父親留下的書冊,悲憤固然有之,卻也沒有想象中的釋然,只覺得肩上擔子更重了。
答案在她,卻不單指她和蘇凌蘭的交換。
她是一切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