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又止的表情,心下就覺得好笑。
她知道他們想的是什麼,做奴才的哪個不盼著自己的主子能夠在那位面前得眼?這樣子,他們在這王府裡也有光。
但是那位王爺,據說日理萬機,這連著已經好幾日宿在宮裡了,她從醒了到現在連人是圓是扁都沒見著,更別說在其面前表現了。
沈瓔收拾好了行頭,走到正廳坐了下來,對雪玉說道,“去回了王妃的話,把這些奴才在我生病期間的所作所為一五一十的說出來,看看王妃是站在我這邊還是站在這幫奴才這邊!”
“是。”雪玉行了禮,便匆匆的走了。
外面日頭底下跪著的奴才已經開始發抖了,他們當然知道王妃是決計不可能為他們說話的,若是報告了王爺,或許還有可能討饒,但是王妃……
所有人心下一片死灰,都說這沈家進來的姑娘生性溫吞,怎的生了場病起來就好像變了一個似的?大家都覺得奇怪,但是在小命都快成問題的面前,也沒人有心思去質疑這裡端坐著的主子到底真的還是假的。
沈瓔看著院子裡這幫簌簌發抖的奴才,心下微曬,也懶得開口說什麼。轉而打量起這間屋子來。
據這具身體的記憶,她是透過宮裡的選秀才進入到王府的,家裡不是什麼位高權重的家庭,父親是國子監主事,性格就是典型的讀書人。母親到是彪悍一些,是家裡的一把好手,父親一輩子也沒娶什麼小妾,就和母親過了這麼大半輩子。
沈瓔微微嘆了口氣,自己怎麼就這麼“幸運”地在被宮裡給留了下來,要說這個身子的面貌長相併不是那傾國傾城的美女,看上去也不過就是眼睛長的好看,面板白皙,身段兒倒是也挺不錯的。
就是性子呆了點兒……
沈纓是這麼評價的,也難怪寧王永遠都想不起來呢,這種呆板的性子,換了哪個男人能喜歡?
上輩子的沈纓是一個行業內的最大公司的市場人員,作為一個合格的甲方市場,不僅要制的了供應商,陪的起領導,更要能夠面對那些成日裡質疑這個質疑那個的媒體和大眾。可謂是十八般武器樣樣都得精通。
快十年的歷練下來,沈纓不僅練就了一番人際交往的好本事,個人審美水平也跟著直線上升。畢竟市場嘛,就是個面子活兒,自然是不能給自己的大老闆丟臉的。
懶洋洋的斜在椅子上,沒多會兒就見一個穿著茶綠色衣裳姑娘向著這邊走過來,雪盞俯下身子低聲在沈纓的耳邊說道,“這是王妃身邊的大丫鬟,霜華。”
沈纓微微頷首,“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霜華頂著正午的日頭進了門,福了福身子,“見過沈夫人。”
“起來吧,雪盞,看座。”沈纓也坐直了身子,笑道,“這大熱天兒的,還勞煩姑娘過來回話,真是不好意思。”
霜華也帶著笑容,語氣卻是恭敬,“夫人見外了。王妃吩咐了,說這些對主子不恭不敬的奴才,夫人打了就打了,也該好好讓他們長長記性,以後若是懲罰奴才,只要是符合府裡的規矩,是不用報王妃的。”
這話說的可真夠漂亮的,沈纓面上不動聲色,心下卻是打了好幾個圈兒,先是提醒了沈纓這是寧王妃的地位問題,然後又把府裡的規矩給提溜出來,為著的不就是提醒沈纓不要覺得自己是主子,就忘了府裡的規矩麼?!
“不愧是王妃身邊兒的,就是靈巧,”沈纓笑眯眯的將霜華誇了一番。
“謝夫人,”這霜華到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就接了話茬,隨即又說道,“王妃譴奴婢過來,主要是想關心夫人是不是大好了?還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
沈纓立刻擺出一副感恩臉,點頭道,“自然是好了個七七八八,就是時不時有頭疼腦熱的毛病,不過不打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