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八日原在&l;勸進&r;人士繼續勸進之下,張作霖公佈&l;軍政府組織令&r;,成立&l;中華民國軍政府&r;,並且出任軍政府&l;陸海軍大元帥&r;。原攝政內閣總理顧維鈞呈請辭職,由潘復繼組&l;軍政府內閣&r;,詔告世界。
張作霖以中國元首之尊,在就職之日亦循古帝王及近總統舊例駕蒞&l;天壇&r;祭天。正當大元帥手捧金爵向蒼天喃喃祝禱之時,不意失手,金爵墜地,爵扁酒流。聞者鹹認為是不祥之兆;至少也是美中不足。──此一小插曲為當時卸任總理的顧維鈞先生六十年代初在紐約告我者,當非虛語。
國共兩黨的內訌
在張作霖出任&l;大元帥&r;之後,北方的軍閥中國,尚能粗安,而同時一時期長江流域和華南的國民黨統治區,則天翻地覆。
原來國民黨在北伐初期佔領武漢取得相當勝利之後,黨中部分軍政領袖便認為革命軍總司令蔣中正權力過重,為防止軍人獨裁,應設法加以抑制,乃發生了&l;倒蔣&r;的暗潮。迨革命軍於一九二七年初底定滬寧以後,此一暗潮則逐漸蛻變成國共之爭。蓋共產黨原亦在&l;倒蔣&r;陣營之中,而上海一帶之金融界所謂&l;江浙財團&r;者,則由於社會性質上之反共,乃轉而&l;擁蔣&r;。致使國民黨分成左右兩派,勢成水火。而共產黨乃成為左派之左派;蔣氏則成為右派之右派。你死我活乃勢所難免。迨汪精衛於四月初自蘇聯歸來──汪蔣原有&l;中山艦事件&r;之宿怨,至此舊恨新仇,一時俱發。加以蘇聯之第三國際及上海的江浙財團各自暗中助陣,乃演成&l;寧漢分立&r;。蔣氏在右翼軍頭桂系將領公開協助之下,一不做、二不休,乃發動&l;四?一二事變&r;之&l;清共運動&r;。一時人頭滾滾,國共合作期中之&l;跨黨&r;菁英,一時俱盡。即上海一地跨黨分子之死難者即不下萬人。共黨高階領導人周恩來,在上海亦幾遭不測。因此國共第一次合作五年之成績,至此全付東流。
南京&l;清共&r;不及三月,武漢以汪精衛為首之左派國民黨,為爭奪上海財源,亦繼之以&l;分共&r;(見陳公博自述)。國民黨既全部右轉,而共產黨亦一不做、二不休索興向極左發展,乃有八一之&l;南昌暴動&r;和繼之而來的&l;秋收起義&r;乃至一九二七年底之&l;廣州公社&r;。卒使廣州鬧市,頓成灰燼,死人如麻。
中國革命之流產亦導致蘇聯史達林與扥洛斯基之爭。於&l;一九二七年之中國&r;,擺在讀者面前的有&l;國共之爭&r;;亦有國民黨內汪蔣桂唐之內爭;更有共產黨斯派、扥派之內爭。
黨綱解紐,則槍桿至上。在國民黨統治區內,吾見桂系&l;逼宮&r;、蔣介石&l;下野&r;、龍潭血戰、李宗仁討唐、張發奎討桂、李濟琛討張、&l;鐵軍&r;自殺、汪精衛逃亡……一連串數不盡的事變。國共兩黨皆自顧不暇,&l;北伐&r;也就無形中斷了。北伐中斷,也使北京的張作霖做了半年的太平大元帥。
閻錫山估計錯誤、傅作儀死守涿州
但是一九二七年的國民黨雖自戕太過,畢竟改組未幾、黨員年輕,腐化未透而衝勁猶存。它經過半年的折騰,至一九二八年初蔣中正又偕新婚夫人宋美齡回到南京,復任國民革命軍總司令,實行二次北伐。
在二次北伐中他雖失去猛將張發奎、唐生智、賀龍和葉挺,但是卻增加兩支北洋軍──馮玉祥和閻錫山。
玉祥於一九二六年自蘇聯返國後乃整飭舊部國民一二三軍為&l;國民聯軍&r;,自任總司令,於九月十七日&l;誓師&r;五原,宣言接受三民主義,效忠國民黨;旋即率部入陜。一九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