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好了。用這些作為配樂,應該是很合適的吧。但那個收集曲子的朋友,已經病故了。”嚴格地說,說那位收集曲子的朋友已經病故,不算是說謊。當年創制典歌的前輩德魯伊,作古都不知道多少年了。但其他的那些,就很難說了。製作一些短片,將那些拍攝的圖片和影片利用起來只是幾個人隨口提出的一個想法而已,距離去實施還有超級遙遠的距離。而在左林嘴裡,彷彿已經是萬事俱備了一般。有時候,左林對這樣隨口就能說出一下子難以識破的謊話的自己有些陌生,但卻並不厭惡。掩飾,偽裝,本來就是所有德魯伊的必修課,是他們從自然中學到的重要的一課。
赫敏仔細考慮了一下,問道:“我能加入嗎?……我喜歡這些曲子,真的。”
“明年開春我們要去塞倫蓋蒂進行取材拍攝,你吃得了苦嗎?”左林有些想嚇退少女。
“沒問題!”赫敏卻答應得很痛快。“那裡也誕生過這些古曲中的一首嗎?”
“不止,有好多。非洲部族的鼓聲從古代一直響到現在,那裡保留著的東西,完好得超乎所有人的想象。只是,現在那裡的情況也不好。再晚幾年,一些部族就要消失了。好多部族都變得越來越像是所謂的文明人,而文明人們……呵呵,不提也罷。”左林平淡地說。
“有多糟糕?”赫敏曾經在記錄片裡看過塞倫蓋蒂,看過恩格洛…恩德羅環形山,看過那裡上百萬只奔騰的角馬,看過埋伏在河裡的鱷魚,在草原上撒野的豹子,看過圈佔著自己的獵場威風凜凜的獅子,那裡是她很嚮往的地方。
“水……”左林嘆道,“旅行者是需要大量消耗水的。雖然他們到了那裡,貢獻了保護區需要的資金,卻也消耗了大量的水。一個有錢人洗個澡用掉的淡水,可能足夠一些生命使用好久了。那裡的平衡,容不下那麼多人,更容不下那麼大的消耗。”
赫敏沉默了。而左林卻想到了很多。淡淡地,他繼續說道:“其實,很多時候,保護自然是那麼簡單。你看有多少人,到餐廳和咖啡館裡的時候。總會習慣性地多拿一張紙巾,放著,怕萬一要用到。哪怕按照他們的習慣,用到這多出來的一張紙巾的機會少得可憐。如果每個人少爭那麼一張無足輕重的紙巾,他們的生活不會有任何改變。沒有任何人要求他們改變。但是,一年下來,能有多少森林留下來呢?那些號稱保護自然而不穿毛皮,甚至還要裸奔表演一把的模特,一年到頭身上塗的化妝品,能夠毒死多少條魚呢?那些明知道家裡人不喜歡還要往家裡領寵物的傢伙,他們稍微理智一點,一年又能有多少小動物不至於流浪街頭呢?”
“對不起,”赫敏慚愧地說,“我就是那喜歡多拿張紙巾的人中的一員。”
“或許,到非洲去看看不是壞事吧?到了那裡,你應該能聽到很多震撼你的旋律,就像我當初一樣。”左林忽然想起了什麼事情。他掏出揣在口袋裡的pda,拔出因蘇拉的那張sd卡,從皮套裡掏出另一張sd卡,塞了進去,啟動了一個檔案。那是保萊塔發給他的,在非洲收集的各個不同部族的鼓點聲。在pda那慘不忍睹的音效下,仍然顯示著懾人的魅力。
“到了非洲,會讓收集這些鼓點的傢伙做嚮導的。他是國家地理的攝影師,也許你知道,就是那個有名的不要命的保萊塔。”左林說。
“保萊塔?”赫敏驚歎道。保萊塔在近兩年,幾乎是世界上最出名最瘋狂的攝影師了。他的動物攝影和紀實攝影,屢屢在各類比賽中獲獎,尤其是他居然一直周旋在非洲的各類流血衝突中,周旋在一個接連一個的政變和戰鬥中,周旋在非洲最危險的動物周圍,可他居然還好好活著,不斷拿出讓所有人瞠目結舌的照片。
左林當然不會告訴赫敏,保萊塔是個德魯伊,那些危險對於他來說都是扯淡。尤其是那些讓人看得心驚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