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弱的螢火。
青年開啟手電筒,走了進去。
中原中也鬆了口氣,緊隨其後。
四人就這麼一個接一個,如一滴水一般,溶解在了門扉後的黑暗中。
“因為倉庫內都是貴重的藏品,希望大家不要亂走,跟在我身後。”
黑髮青年溫聲說道,繼續向前走。
一片漆黑中,藏品被模糊成了簡陋的輪廓,僅有手電筒打出的光束像是一個星子,照亮了窄小的一片區域。
眾人跟在黑髮青年身後,就像是逐光的螢火蟲,腳步紛亂的響起,在寬敞的倉庫中盪出若有似無的迴音。
銀髮的男人,也就是琴酒,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月崎身側,微妙的卡在了中原中也和黑髮青年之間,處在一個能快速做出反應的位置,整個人隱沒在黑暗中,視線則緊緊鎖在手電筒照出的光亮上,那點光落進瞳仁裡,像是瞳仁裡無端泛起了兩點寒芒。
詔書被放在倉庫的最深處。
黑髮青年帶著他們往裡走,像是正在深入一個洞窟。
手電筒的光晃過周遭的書籍、瓷瓶、精緻的屏風,眾人的視線也隨之掃過這些書籍、瓷瓶和屏風。
緊跟著又晃過地上的瓷磚,眾人的視線也隨之落在瓷磚上。
最後照亮了展覽櫃的底部,眾人的視線落在上面,又跟著光線一晃,落在了另一個展覽櫃上。
那個展覽櫃上的介紹銘牌被照亮,露出了“元正天皇傳位詔書”的字眼。
“到了。”
黑髮青年說道,手腕一抬,圓形的光斑向上一動,空蕩蕩的展櫃倏然暴露在眼前。
紛亂的腳步聲驟然消失。
琴酒的瞳孔更是在頃刻間縮成了針尖大小,他忍不住上前一步,視線釘在展櫃上,疑心自己看錯了。
下一刻,似乎是照明系統修好了,啪的一聲,整個倉庫毫無預兆的亮了起來。
各式各樣的展品映入眼簾,而在這密密麻麻的展品中,唯有眼前這個展櫃空無一物。
時間似乎在此刻凝固。
眾人死死盯著展櫃。
在明亮的、無可辯駁的光線下,饒是琴酒也不得不承認這麼一個事實——
他們想方設法尋找的詔書。
就這麼突兀的,不翼而飛了。
休息區,將所有種子成功摁進土裡的花御舒了一口氣轉身,卻在看清眼前景象的剎那猛地一頓。
他站了起來,看著周遭空蕩蕩的景象露出顯而易見的茫然。
月崎、中原中也、羂索、漏壺……這些人呢?
為什麼……都不見了?
時間撥到九點。
貝爾摩德畫著易容,坐在茶水間快把手機按出火星子,在第二十三次得到“您撥打的電話無法接通”時,她終於放棄了聯絡琴酒,選擇自己去取詔書。
貝爾摩德偽裝成了中原中也的樣子,繃緊神經走在通往倉庫的走廊上,視線若有似無的觀察著周遭。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勞模琴酒突然失聯了,但畢竟還有一箇中原中也,可能是因為出了意外耽擱了,所以才沒有按時來取詔書,但難保不會突然出現。
如果到時兩個中原中也撞上了,那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