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意我還不樂意呢。”
“姐,你就別擔心了,醫院有我和姐夫,沒問題的。”袁弘彗連忙介面,這才勉強將紀小瞳送回家。
聚焦超聲刀每一個月為一個療程,這一個月裡就靠中藥來調理身體。夏河一手包攬,又是配中藥又是預約下個月的治療。紀小瞳理所當然的把這一切看在眼裡,知道他辛苦,對他的態度也好了不少,還為之前的不懂事道了歉。
“外公又不是你一個人的,他也是我的外公啊,我們這些小輩盡心也是應該的,以後只要你不再對我亂髮脾氣就好。”紀小瞳窩在夏河懷裡,此刻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舅舅五十大壽,精神還不錯的外公順理成章的去了。聽外婆說前幾天他的全身都在疼,已經嚴重到不能在床上睡覺,但他為了不讓那些親戚擔憂,可能也是因為那天他的狀態特別好,竟然在麻將桌上一坐就是一下午,晚餐也吃了許多。期間外婆曾不止一次的勸阻過外公不要吃這麼多油膩的食物,但在興頭上的外公根本聽不進去,也就讓他去了,餐後還拍了全家福,照片上的所有人看上去都是那麼幸福。
黃疸又一次捲土重來,這次治療只能住院,紀小瞳卻還是被禁足去醫院。她現在已經有六個多月的身孕,行動已經有些不便,但就是這樣她還是一刻也閒不下來,在網上看著那些病人與癌症抗爭的事蹟,其中活的最長的人也只不過六年,還一直不停的在找醫院,看的紀小瞳心驚肉跳,整夜失眠。
以現在住的醫院,是根本無法排出遺留在體內的黃疸的,為此轉到了另一所大醫院。從這天起外公的狀況就每況愈下,不僅吃不下東西,而且還伴隨嘔吐。這一切紀小瞳都被矇在鼓裡,聽袁弘彗說自從膽汁排出後精神就好了不少,她還以為外公在不久後的將來一定會出院,然後看著她的孩子平安降生在這個世界上。
但終究,外公還是沒能出院,沒能看到他的曾孫出生,接到正在求救的電話後夏河讓紀小瞳待在家中,等情況好起來他會打電話給她,結果還是沒能趕上,只有外婆一個人送了他最後一程。
一得知這個訊息的紀小瞳先是楞了許久,然後抱著夏河哭的昏天暗地。她想不明白,明明……明明第二天就又要做手術了,明明做完那個手術情況一定又會好起來的,明明……明明就只要再等一天就好。
葬禮當天紀小瞳執意一定要去,當棺木合上的一剎那,她覺得整個世界都塌了,即將送去火化時更是跪倒在地,久久無法站起。腦海中都是她與外公的過往,氣一個沒緩過來,便不知人事的陷入昏迷。
她做了個夢,一個非常幸福的美夢。
但醒過來時,枕頭早已溼了一大片。
“我還是那個依偎在外公懷裡的小孩子,肆無忌憚的揉著他的圓鼓鼓的肚子。他推我去公園盪鞦韆,很高很高。我們還一起去拍大頭貼,擺出各式各樣稀奇古怪的姿勢。吃過飯一起去遊戲廳開賽車,組隊贏了之後囂張的哈哈大笑……這一切都不可能重溫了,再也不可能了……”
“沒事的,沒事的,你還有我,還有我啊。即使外公不在了,那些事我都可以陪著你去做,還有我們的孩子。不要傷心了,外公他不想看到你這個樣子,他也會難過的。你忘了嗎?外公最喜歡你沒心沒肺笑起來的模樣。所以,我們要好好生活下去,終有一天,外公會以某種方式再一次進入我們的世界,一定會。”夏河心疼的看著脆弱的不堪一擊的紀小瞳,此刻他所能做的就只有最蒼白無力的安慰。
下葬當天是冬至,夏河捧著一束鮮花放在墓碑前,一旁的紀小瞳懷抱著一個嬰兒,笑容滿面的蹲了下來,孩子也像是有所感應般,嘴裡發著咿咿呀呀的語氣詞。
照片上的外公笑的一臉燦爛,這是一張生活照,紀小瞳帶著孩子的小手一起輕撫照片:“外公,您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