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等他替對方洗完澡,接著洗自己的身體時,才發現對方一直盯著他看。
「你看什麼。」蔣寧昭有些羞惱。他知道生氣沒有必要,對方只是個小孩子,但那種直接強烈的視線仍讓他感到不快。
對方好像不能理解他的情緒,只是茫然地望著他。
這種情況下,蔣寧昭再想生氣也無從生怒,對方連他說什麼都不明白,他便只能自己生著悶氣,快速洗好澡,把泡在浴缸裡的對方也撈了出來。
他從女傭那裡拿來藥箱,替裸著身體的孩子在傷口上抹了薄薄一層藥膏,重新換了手上的藥與紗布,最後才替手不方便動作的對方穿上衣服。
這一切做完,蔣寧昭隱隱覺得,自己似乎回到了幼時;當時初次養寵物,熱衷於親自替小貓洗澡,喂小貓吃東西,但最後那隻貓咪就這樣離開他了,傾注了心意的物件轉眼便逝去,他承受不了那樣的失去,所以後來再也不曾養過寵物。
現在像這樣照顧一個孩子的吃住,他忽然又興起養些寵物的想法,貓咪或者狼犬,再不然可以養匹馬……這麼多年以來,他第一次覺得,自己也許已經能承受當初的失去。
番外:二十年間(下)
現在像這樣照顧一個孩子的吃住,他忽然又興起養些寵物的想法,貓咪或者狼犬,再不然可以養匹馬……這麼多年以來,他第一次覺得,自己也許已經能承受當初的失去。
發現這點以後,他看待這個孩子就不像先前那樣厭煩,就算對方想跟他一起睡,他也覺得似乎不是那麼難以忍受。
一旦開始接受以後,蔣寧昭的心態就完全產生了改變,他下意識照顧著那孩子,過了幾天以後,甚至漸漸習慣了對方。
有時候孩子執意待在他身邊,又無事可作,他便帶著對方到後院玩耍,有時只是玩投接球,有時候打打羽毛球,蔣寧昭從來不會留手,對方每每跑得氣喘吁吁,小臉也紅撲撲的,額上都是汗珠,他就把對方帶回屋內,兩人一起洗澡。
也有時候,兩人一起看電視,他看著自己完全不感興趣的卡通,注意到身旁的人對著電視彎唇偷笑,不由得也鬆懈下來;莫名其妙,竟有種心神寧定的感覺。
說起來,他們幾乎是同寢同食,做什麼事情都在一起。有時候蔣寧昭起得早了,偶起閒心到後院散步,呼吸山林間的新鮮空氣,要不了多久,那孩子醒來以後,便會找到後院來,抓著他的手,一臉睡意朦朧,卻執意跟著他。
不過幾天,這個原本陌生的孩子就對他越發親近,一開始還有些敬畏,後來就完全沒有任何顧忌,即便一直不肯說話,也會用伸手要求擁抱或者賴在他身上的方式來撒嬌。蔣寧昭對於這種動作毫無抵抗力,況且他越看越覺得這孩子可愛,於是也樂得完全配合,只不過表面上仍是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
母親的秘書遲遲沒有查出這孩子的來歷,蔣寧昭後來漸漸起了收養對方的念頭,細想之下似乎也沒什麼阻礙……這孩子身上都是傷,飽受虐待,又找不到雙親,收養這樣一個孩子不會有什麼問題;這孩子對他如此倚重,他不能想像以後要讓對方回去接受過去那樣殘酷的對待。
可惜他的這種隱密心思才剛剛出現,就立刻被無情地斬斷。
蔣寧昭把秘書傳過來的資料看了許久,確定照片上的孩子就是自己這幾天朝夕相處的人時,簡直有受到了背叛的感覺。那孩子並不是什麼受虐兒童,只不過是被綁架了,家裡人沒付一分贖金,卻已經報警處理。
他在書房待了許久,翌日,早早就把那個睡熟的孩子叫醒。
蔣寧昭帶對方到遊樂場玩了半天,從出門前到玩樂時都拍了許多照片。至少留個唯一的紀念……他默然想著,又帶著一臉興致盎然的孩子去了動物園,看對方小心翼翼地喂山羊吃東西,蔣寧昭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