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德國
兩個可愛的中國孩子手牽手坐在教堂的臺階上,一個是穿黑西服的小男孩,另一個女孩著黑色絨裙。路過的行人紛紛對這兩個粉雕玉琢的孩子報以讚賞的目光。
小男孩說:“最近很多人來我家哦; 爸爸媽媽不在家; 都是我接待他們。那些叔叔阿姨說我好乖呢! ”語氣裡微微自豪;隨即他的小腦袋垂下來:“ 可是爸爸媽媽還要旅行多久呢? 我天天趴在陽臺看飛機呢。你也一定在等爸爸吧。”
“我們等不到了,他們不會回來了。” 小女孩的大眼睛炯炯有神,卻蘊含著悲傷。
小男孩奇怪地說:“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看到了。”小女孩靜靜地說:“我看到他們來和我們告別,然後就被穿黑衣服的哥哥帶走了。”
(二)
數年後
有一座仿中國古代園林設計的大宅坐落在城郊。這房子現在充滿著悲傷的氣息。主屋裡有兩個眼睛哭到紅腫的小姑娘圍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婦說話。
“小江,連姿,硃砂就交給你們了。奶奶很感謝你們肯做硃砂的朋友。”
“奶奶,你不要這樣說,硃砂事事都為別人著想,能認識這樣的朋友是我們的運氣。”叫連姿的女孩含淚說。
“奶奶,……你…放心,…我們會……看著硃砂……,不讓…她哭。她…想哭我們…代她哭,我們…一定會履行承諾的。一定會!”叫小江的女孩邊哭邊拼命用力捶著胸。
“好孩子,謝謝,謝謝你們!”老奶奶眼淚也流了出來。
這時,朱家的人陸續進來,連姿和小江含淚向老奶奶道別,離開屋子。她們到處找她們的好朋友硃砂,終於在一個湖心亭看到她。兩人先把眼淚擦乾,努力擺出從容的摸樣,但她們不過是十三四歲的小女生,儘管想裝的若無其事,泛紅的鼻子還是洩露了她們的情緒。
“硃砂……”連姿和小江同時叫她。一個聲音悽酸,一個哽咽。兩人迅速的對視一眼,小江忙說:“天氣好像……不錯。”一位令人尊敬的長輩要離開,更難過的是無父無母的硃砂是由她奶奶帶大的,奶奶這一走,硃砂該怎麼辦啊?想著想著,小江的話就開始變的顛三倒四起來,“嗚嗚……不,天空灰濛濛的,天氣不好……嗚嗚…啊,不是,我是說這天不冷不熱……嗚嗚……還行……嗚嗚……”
連姿比坦率的小江世故些,她忙說:“硃砂,我們考完試了,不如出去旅行散散心吧。聽說鄰市的溫泉很不錯。”
硃砂看著她兩位好友,心裡浮起淡淡的苦澀。平常人家裡感情好的親人過世,誰不是呼天搶地?唯獨她那麼奇怪。
好友無視硃砂的沉默,拼命地找話說:“這幾天來我家玩吧,我家剛好有硃砂你愛吃的東西哦……”
“我最近買了很多好看的漫畫,硃砂你要來啊!……”
硃砂默默地聽著,天空隨著太陽的下沉漸漸染上黑色,一層比一層深。硃砂的眼睛也越來越暗。
“奶奶!”硃砂突然開口讓好友馬上住嘴。連姿和小江看著硃砂站起來望向天空,不約而同的感覺到一股冷風拂面而來。兩人下意識地相互抱緊對方,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硃砂對著天空說了會話,然後轉過身說:“小江,連姿,我要去英國唸書,手續已經辦好了,下個月就走。”
原本還因詭異的氣氛而害怕的兩人被這突然的訊息嚇了一跳,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
看著好友驚呆的面孔,硃砂覺得內疚,她一聲不響和去英國念博士的五叔辦了手續,臨走了才告訴好友,這樣做其實很過分。
“過完暑假我們就上初三了,硃砂你不念完再走嗎?”連姿明知道硃砂說一不二的個性,還是努力地挽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