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無數人,就可以力挽狂瀾,就可以掃清朝中奸佞。”說著那年輕人又把匕首往自己喉嚨上湊去:“但此事實在重大,只有黃將軍先答應了在下,在下才敢說。只要黃將軍答應在下的請求,吾情願自栽謝今日的不敬之罪。”
此時黃石已經站直身體負手而立,臉上的笑容也已經徹底消失了。他眯著眼睛上下打量了來人一番,哼了一聲就轉頭向自己的座位上走去,還冷冷地說道:“不說明白事情,我什麼也不能答應。閣下請自便。”
一邊地孫之潔和毛承鬥都看呆住了,尤其是孫之潔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果。他連忙出言提醒道:“黃將軍,這位公子是我帶來的,黃將軍可是連我都信不過麼?”
黃石聽出孫之潔語氣裡已經隱隱有所不滿了,那毛承鬥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很怪異,也似有責備他黃石不信任朋友的含義。
看黃石還是什麼表示都沒有,孫之潔憤然拍案,一躍而起扯住那個陌生的年輕人:“我們走吧。”說著他還回頭狠狠地瞪了黃石一眼:“我本以為黃將軍是仗義之人,算是我孫之潔看走了眼。”
毛承鬥深深地看了黃石一眼,其中責備的意味更濃了。他連忙起身招呼:“孫兄且慢,還有這位仁兄也且慢。黃將軍沒有說不答應啊。”
“我是沒有說不答應啊。”黃石苦笑了一聲。他掉轉過頭衝著怒形於色地孫之潔說道:“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是什麼事情,如果真的是光明正大,而且又是我力所能及的話,那怎麼會不答應孫公子呢?”
不料這話引發了對方更大的義憤,語調也升高了:“黃將軍是懷疑我孫之潔會做不光明正大的事麼?”
……
與此同時,朝鮮,義州。
三個東江士兵正在修補他們的茅屋。現在整個朝鮮北部有大批的東江士兵,義州附近更是數不勝數。這些士兵本都是遼東的普通百姓,這五年源源不斷地逃入朝鮮和寬甸的漢人已經有幾十萬之眾。只要一進入東江鎮領地,就會有明軍軍官帶著物資和名冊來收編他們。
除了極少數特別強壯、顯眼的漢子外,大部分男丁一般只會得到一套軍服外加一個鬥籤,然後東江鎮的軍官就會要他們在花名冊上簽字畫押。等他們搖身一變成為正式的東江士兵後,每個月就能領到兩鬥米。兩鬥米當然不夠吃,但東江鎮也會組織他們去挖礦、種田、耕地。只要參加這些勞作,軍鎮就會發給更多用來餬口的糧食。
去年遼東和朝鮮一冬沒下雪,鴨綠江兩岸的霜凍期更是長達一百五十天之久,結果軍鎮在義州附近開墾的幾十萬畝軍屯顆粒無收。加上今年洶湧逃難而來的遼民比過去三年加起來還要多,義州附近已經有不少軍戶家的老人和孩子俄死了。東江本部七月後傳下命令,每個軍戶男丁的口糧從兩鬥減少到一斗,這訊息更讓普通軍戶感到絕望。
不過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眼看冬天又要到了,眼前這三個軍戶正加緊修補自己茅屋的屋頂。這間茅棚裡一共住著四個男丁,他們理論上都是屬於東江本部毛永詩遊擊麾下季退思千總的軍戶。他們的頂頭上司季退思千總據說當年從廣寧鎮就開始追隨毛永詩將軍了,還是毛將軍碩果僅存的四個老親兵之一(當年叫做季四)。
今年毛永詩將軍領著兵馬去寬甸了,季退思千總則留下負責準備糧草和新丁,以便源源不斷地補充前線。今天季退思帶著輜重隊去搜集糧草,出發前問誰願意一起去,這間茅棚中的老大就加入了季退思的隊伍,剩下的三個人趁著天晴乾點兒自家的零活。
“兄弟們,看我搞到了什麼?”一個壯年軍漢興高采烈地喊叫著,跑回來的時候右手把一個口袋背在肩上,左手則提著一個黝黑的大鍋。
跑進家門後,這壯漢隨手把背上的口袋往地上一扔,滿臉得意地把大鍋翻過來,左手就在鍋底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