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閃爍,“你說什麼,我聽不……”
“給我道歉。”楚清露涼聲打斷,聲如玉石過水,幽幽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楚彌鳳想否認,“昨天是馬車突然失了控,我已經讓人懲罰車伕了。這不關我的事……”
楚清露目有諷刺的笑意,自上而下將她打量一遍,眼神代她說出了她沒說的話:敢做不敢當啊。
楚彌鳳知道這種事一旦承認,對她一點好處都沒有。她當然要堅決地從頭否認到尾,她平時對楚清露多陰陽怪氣,這會兒便有多和氣。明明自己處於弱勢一方,她也不生氣,用心地編織一個故事,好給自己昨天的行為找到合適的理由。
同時,她心裡也在快慰地想著:昨天,楚清露一定出事了吧?不然對方怎麼會這麼生氣呢?
等自己事後想個理由,傳些似是而非的話,必回壞了楚清露的名聲。一個閨譽有損的人,縱是端王現在被勾住了,也不可能再和楚清露往來。
一鳥二石!
多好的法子!
啪!
又是一巴掌。
手極快,力道又重,再一掄掌,直接將楚彌鳳抽得瑟縮身子,因痛感而彎起了腰。楚彌鳳全身顫抖,從沒受過這樣的苦,她忍受不住,失聲哭出聲來。
“這是你欠我的。”楚清露對她的疼痛毫不同情,語氣很平淡。
根本看不出她是那個才打過人的壞蛋。
“楚姑娘!”靜珠尖叫,知道再不能這樣站下去,她轉身快速向外走。
“別去!”阻止靜珠的,是楚彌鳳。楚彌鳳的臉一片紅一片白,清晰的五個巴掌手印,左右對稱。她捂著自己腫得老高的臉,羞憤欲死,卻還記得不能讓靜珠去找人——大家都來後,昨天發生的事情就會真相大白。她就會跟著楚清露一起,身敗名裂!
楚彌鳳現在只是低著頭,可憐地哭著,讓院子裡察覺的下人,偷偷縮在門後覷著這一切。也許等回去後,就會傳開:楚清露心腸狠毒,欺負自家的白蓮花姑娘。
楚清露的眼睛黑而冷,直起身子,依然無情緒地看著楚彌鳳在哭。那姑娘一邊哭,一邊掩飾眼底的恨意。但是楚清露一直看著她,當然看得分明。
“坐著馬車離開的是你,被丟下的是我;安穩睡覺的是你,在生死掙扎的是我。我都沒有哭,你有什麼好哭的?”楚清露的語氣平緩,靜中,帶著嘲諷之意。
楚彌鳳覺得被打的臉頰更痛了,熱辣辣的,浸泡的淚水朦朧了雙眼。她低頭抽泣,死也不抬頭。
“給我道歉。”楚清露再把要求說了一遍。
楚彌鳳裝作沒聽見,心裡在把楚清露千刀萬剮。
楚清露眯了眼,“這事沒完,你等著。”
言罷,她也不再要求楚彌鳳的道歉了,轉身便往屋外走去。屋外圍著好幾個看熱鬧的丫頭小廝,見楚清露走來,紛紛躲閃開,看向這姑娘的眼神各異。楚清露頭抬得極高,眼底依然不把人放在其中,落在外人眼中,她就是個剛欺負完自家姑娘的十惡不赦的壞人。
但誰在乎呢?
楚彌鳳心裡極氣極怒,卻一句話不敢說。她當然不覺得自己錯了,她認為楚清露才是那個應該道歉的人。她已經準備硬抗著,演一出小白花的戲碼。這當然不符合她一貫趾高氣揚的形象,但就因為不符合,才更容易讓人信服。
她非要楚清露的形象一壞再壞!
但誰知楚清露不跟她完了。
打了她兩巴掌,沒得到道歉後,楚清露放了狠話後,人就走了。楚彌鳳心裡驚慌,連忙讓靜珠跟去看看:楚清露會不會把昨天的事告訴長輩了?那她還得接著裝小可憐兒。而且不管別人信不信,懷疑的種子都會就此種下。
楚彌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