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並非此意,屬下是想……是想將它送給教主……”
“送給我?”洛承影顯然是吃了一驚。
“是。屬下五歲加入聖教,什麼東西都是聖教給的,只有這個……是屬下自己的,教主對屬下有知遇之恩,所以屬下想將它送給教主,希望教主不要嫌棄。”清商心一橫,編出了一段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謊話,心裡暗叫著希望肖師父原諒他,若非如此,恐怕教主根本沒有理由要這麼個小玩意兒。
“……既然如此,本座收下,多謝你。”
“屬下不敢。”
洛承影雖然心裡還在納悶,但也並未多想,反正這種東西,對他來說,也是無可無不可的。
“教主,天色不早了,用晚膳吧。”
洛承影搖搖頭,疲憊的神色明顯,語氣中更添無奈,“最近沒什麼胃口,你也知道,本座現在是吃什麼吐什麼……”
這麼一說,清商的心也跟著抽了一下。“教主,最近都是些很清淡的東西,多少用一些吧,否則屬下擔心,教主的身體會吃不消。”
“只是……不瞞你說,本座單是想到那些東西,胸口就悶得慌。你先吃吧,本座有些累了,先休息一會兒。”還不等清商說什麼,洛承影就進了內室。
又是一陣酸楚,清商有些失落的坐下,撥浪鼓還孤零零的一個躺在桌子上,這種感覺,何時才能結束。
洛承影的休息只是打坐,為的是凝神靜氣。清商算算日子,今天該是教主泡藥浴的日子。教主懷孕滿三個月,就要開始每天輔以藥浴,提高身體的適應能力。除此之外,今天還是……渡精的日子……
正準備過一會兒進屋通知洛承影,誰知他卻先出來了。
“清商,你剛剛送給本座的撥浪鼓,忘記拿了。”
清商忽然間不知是驚喜還是窘迫,趕忙遞了上去,像是沒話找話,“教主請收下……敢問教主今日身體如何?”
“還好,雖然腹中還是不舒服,不過還受的了。”
“教主,屬下還有一事。”
“講。”
“肖師父叫屬下向教主問好。”
“肖師父?肖怡?”
“是。”清商點點頭,想起下午看見的那個或許比他更悲哀的中年男人,在兒子心中的地位不過是……一個下屬,這種感覺……清商心道,他不久之後也就可以嘗的到了……
“你去他那裡了?”
“是。屬下看教主近日身體不適,所以想向肖師父請教,如何照顧教主……”
“你有心了。修煉吾天訣理應艱苦,你也無須自責。”
“是。”每次聽到洛承影說這種話,清商就是一陣惱火:他自己練功受苦是“理應”,懷孕生子也是“理應”,自己照顧他還是“理應”,總之他們倆的一切都是“理應”……清商真的懷疑,如果真的只是“理應”,他是不是真的可以勝任這個教主近侍?
“今日該泡藥浴了吧?去準備冰蠶絲袍,在門口等本座。”
“屬下遵命。”
洛承影再次回了寢室,拿著撥浪鼓,在寢室中巡視了半天,最終還是將那鮮豔的小玩意兒放在枕頭邊。縱然他洛承影是一教之主,位高權重,然而這個撥浪鼓卻是他這二十六年來收下的第一份禮物……
十一 傷心的回禮(有刪節)
濃濃的水汽中透著一陣陣草藥的奇異香味。洛承影躺在巨大的浴池裡,身上只穿了一件淡灰色的冰蠶紗衣,上好的紗使得這件衣服的遮羞功能完全不存在,全身上下被看的清清楚楚。只是洛承影早已習慣了,十年來重複了無數次與清商坦誠相對,讓他此刻不知道是視清商如無物,還是毫不吝惜自己的身體了。洛承影閉目養神,保持著自己的心如止水。只有在這種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