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好過背下來。
於是當天晚上她就是苦哈哈地點著燈看地圖度過的。
第二天一大早,明湛把她撈了起來。她去開了門,身上亂七八糟地套著衣服,釦子也系得亂七八糟。明湛生氣又無奈,只能自己一個一個釦子給她重新系好。
“不就是沒帶你去玩耍麼?等從南海回來,你想去哪兒哥都帶你去。現在聽話,先去把臉洗了。”
明慈哼哼唧唧地道:“你騙人,昨晚明明有夜市……我都從視窗看見了。”
明湛把她拽回來,把頭髮從衣領裡抽出來,然後奶媽似的給她忙前忙後,端水擰帕子。結果看她還傻乎乎地站著不肯動,不由得一個頭兩個大。
他道:“啊!眼屎!”
“又騙人!”
“真的有!不信你去照照。”
明慈得意地道:“我早就洗乾淨了。”
“……那把頭髮梳好。”
“不梳,就不梳。讓你騙我,你老是騙我,以後把我騙去賣了怎麼辦!”
明湛的耐心不是很好,當下就怒道:“扯什麼混賬話!快去梳頭!不然把你丟在這兒!”
門口有兩個人在偷聽。
聞人裕詫異地道:“他們在說什麼?”
李玄憋了一會兒,最終不確定地道:“好像在說,梳頭……”
二人伸長脖子等著脾氣暴躁的明湛破門而出。可是等了半天,屋子裡反而平靜下來了。終於,李玄忍不住,在窗戶上摳了個洞,偷看……
“……”
“……”
李玄回了一下頭,發現聞人裕也挖了個洞在偷看。兩個人目中的震驚如出一轍。
明湛,明湛在……
屋內,明慈繃著一張臉,時不時罵一句“好笨”、“頭髮扯疼了”之類的話。明湛黑著臉拿著那把小梳子,費力地捲了半天,壓抑著火氣給她梳頭。折騰了半天,那些花一樣的髮型是做不出來了。只能梳了一個光滑柔順,鬆緊適度的,馬尾辮。
明慈嫌難看,但已經被他拖了起來,粗魯地拖了起來。
他怒道:“再這麼麻煩把你頭髮颳了送去做姑子。”
“你敢!你敢刮我頭髮我就把你閹了送去做太監!”
最後一個字剛說完,某人正開啟門。大小姐的一句話,愣是一字不落地落入了兩個偷窺加偷聽的人耳中。頓時明湛的面色就像友邦漆一樣,一會兒一個顏色,而且就像打翻了油漆桶,所有的顏色都混在了一起,變成了一種極難看的,說不出來的沉悶的奇怪顏色……
李玄狂笑:“哈哈哈——”
聞人裕狂笑:“咯咯咯——”
明湛抓狂:“啊啊啊啊啊——”
明慈默默地躲在了陰影裡。
最終狂笑的聞人裕先反應過來,轉身就跑,一邊跑還跟漏氣似的不斷漏出笑聲。明湛黑著臉逮了上去。結果聞人裕忙一腳把慢半拍的李玄一腳踹了過去當替死鬼。然而他想不到的是明湛想要一網打盡,最終變成了明湛和李玄一起追殺聞人裕。頓時岳陽的大街上就雞飛狗跳。
明慈站在窗臺上看了一會兒,默默把窗戶關了。心裡感慨,大哥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雞血了?
可是她沒料到的是,她畢竟是個女孩子,明湛和她在一起的時候還是有所顧忌。這班年輕後生風華正茂,各個都是雞血份子。往後她只能慢慢適應這種生活了。
頌山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幾人御劍飛行。畢竟是速度為長的寶劍,仙鳶並沒有給明慈丟臉,而是緊緊地追著明湛,半分不差。
當天下午出發,兩個時辰的狂飛之後,到達頌山山脈。明慈開始慶幸自己梳了個大光頭馬尾,不然恐怕只能風中凌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