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欲毒害我,而那毒藥,最後卻誤入了我灌給那姨娘的藥碗裡……”
素涵心驚:“這麼說來,是尹長恆自己殺了自己的孃親?!”
尹長卿嘆了口氣,皺眉道:“正是。我恨那姨娘,但長恆畢竟是尹家的骨血,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弟弟……與其讓他知道真相,不如,就讓他恨我罷。”他神色複雜,有痛苦,有糾結。
“長卿,你怎麼這麼傻,就算是為了你的弟弟,你也不至於自己揹負起這一切吧?更何況,尹長恆他都能下手毒害你,想來也根本就沒有拿你當兄長,你何苦……”素涵兀自為尹長卿鳴不平道。然而,蹙眉對上那雙清潤的眼後,她居然沒法再繼續講吓去。
尹長卿看著素涵為他心疼的模樣,臉上終是帶上了笑意:“罷了,素涵。我是這個家的嫡長子,拂照幾個弟弟,本就是我的責任。”
作者有話要說:簡而言之,就是一個眼高手低的理想主義者老爹,為了權力和名譽,不怕死的想要去攪和皇位之爭,結果嫡長子和一些長輩聚在一堆一合計,這事兒,不靠譜,遂反之。其他一些細節,後文再慢慢解釋。
我想要描繪的尹長卿,是受著最傳統、最古板的禮儀道德教育體制薰陶而長大的讀書人。所以,他心裡認定的某些責任,是很教條主義的。
63 長卿番外(一)
我叫尹長卿;是旬州尹家的嫡長子。
記憶中;我的父親是個待人待己都十分嚴苛的人;自小到大,就連我這個做兒子的,都甚少見過他的笑容。而我的母親;雖是個有著柔和淺笑的溫潤女子;卻時常的;更加讓我覺得遠在天際;不可觸得。
“長卿;你是尹家的嫡長子……”
每每我去給母親請安;對話的開頭總是如這般萬年不變。那時尚且年少的我,只得繃直了身子;端坐在雕花檀木椅上,強迫著自己,低頭努力聆聽母親的訓話。
一點點長大之後,我開始加倍努力的讀書。
琴、棋、書、畫,凡是可以學的,我都下了多於旁人十倍、百倍的功夫去學習。周圍人都說,尹家的嫡長子,是個天賜的神童,然而只有我自己知道,這“神童”二字背後一筆帶過的,是我無數個懸樑刺股的不眠之夜。
其實,我那時想要的,單純只是雙親的認同和關注罷了。
“你是尹家的嫡長子,這點程度的事情都做不好,那還不讓外人笑掉大牙了。”
可是,不管我怎麼努力,父親永遠都只會輕飄飄的拋給我這麼一句話,而母親溫柔的眸子裡,亦依舊清清淡淡,無波無痕。
母親總是把自己關在一間佛堂裡,每日誦經唸佛,極少的,才會出來走走。我若想見母親,也只有每天清晨請安時這一次機會。好在佛堂後頭連著一間儲物的耳房,耳房壁上有個小小的矮窗以作通風之用,我便可以從這矮窗爬進佛堂,躲在不遠處偷偷看著母親。
在發現了這條便利的捷徑之後,我天天都會溜進佛堂,藏在一方破舊的屏風之後,放縱著自己、陪在母親身側。有時待上半個時辰,有時,孤單了,待上兩三個時辰還捨不得走。
有一日,父親罕見的來了佛堂,隨後,我那相敬如賓的父母,竟是爭吵了起來。爭吵中,我才知道,原來,母親的心根本就不在這尹家,她,另有所愛之人。那個男人,是個年紀輕輕便名動一時的狀元郎,可惜天妒英才,終是要他英年早逝。母親嫁進這尹府,是為家族利益所迫,她的心,早就死了,如今,人僅剩下個空殼罷了。
那一日,我看著母親冰冷淡漠的側臉,懂了,其實撫育我對於母親來說,只是責任。我對她,什麼也算不上;那一日,我那不苟言笑的父親,最終竟是赤紅了眼睛,一臉痛楚的怒瞪著我母親漠然的背影。我方曉得,他對母親,或許是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