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蘇玉嬌卻瞠目:“你怎麼連這個都知道?”
“……”
子朔不答,蘇玉嬌無趣的撇了撇嘴,垂眸,不知想起了什麼,忍不住又問:“子朔,那你呢?你還有別的家人嗎?”
子朔枕著自己的胳膊,仰躺著盯著房頂的橫樑:“有。”
“那你怎麼會一個人在這兒住?”蘇玉嬌本著知己知彼才能攻其不備的念頭,藉機追問道。
“我很小就離開家了,父母早都不在了,然後,就一個人了唄。”
“難道你就沒有其他的兄弟姊妹嗎?”
子朔沉默了會兒,苦笑道:“就算是有其他的兄弟姊妹,可我離家這麼久,恐怕早就被忘記了,還叨擾別人的生活作甚……”
蘇玉嬌很不能理解子朔的觀點,要是擱她身上,這能利用的關係,為什麼不用。周圍有個親戚,也多分照應,總該是勤籠絡著才是的。
“我還巴不得有個親戚呢,你可不知道,這一個人在外面是有多辛苦……”
子朔瞥了蘇玉嬌一眼,竟是呵呵一笑。
蘇玉嬌見子朔這反應,有點瞧不上,桀驁的扭頭,沒忍住心裡的不平,陰陽怪氣諷刺出了聲:“是啊,你是什麼人,你是衙門裡做活兒的,哪兒懂得我們這些平頭百姓的掙扎。一兩銀子掰碎了使的事兒,你肯定不會經歷過吧?”蘇玉嬌暗諷,這個男人清高個什麼勁兒。能當上小吏,想來是個好人家出身的,許是沒吃過什麼苦,才這般氣定神閒的,真真是惹人不爽。
“哼,小吏就了不起了啊。哎呦,生的好就是招人羨慕……”蘇玉嬌越說越來勁,自言自語個不停,“……憑什麼啊,有的人生來就可以毫不費力的得到一切,而有的人偏偏拼盡一生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我努力了這麼多年,不過是想過上好日子罷了,可是……現在卻是什麼都沒有了!”
子朔只當有了身孕的女子情緒容易不穩,便由著她哭鬧,反正他也睡不著了,這會兒還不如心裡想想明天的活計該怎麼做才能做得更好。
子朔一專注起來,就很少會被周圍的事情給影響到,所以這會兒蘇玉嬌在那邊嗚嗚哭泣著,他卻已是充耳不聞。
子朔不理不睬的態度讓蘇玉嬌更加窩火,她幾步走向子朔,立在他的木板床邊。藉著月光,她隱約的看清了子朔的臉——這個男人居然是在想別的事情,完全沒聽她在說些什麼。
蘇玉嬌登時怒火中燒,伸手推了一把子朔,道:“你是沒體會過為奴為婢的滋味,又怎的懂得被人欺負的不甘!嗚嗚,那些個狗奴才,個個都狗眼看人低,只會見風使舵,如今把我害成了這個樣子……這些人都該死!該死!”
蘇玉嬌的咒罵愈發難以入耳,子朔的耐性終於耗盡,他沉著嗓音道:“女人,再鬧騰就從我家裡滾出去。”
這句話甚是好使,蘇玉嬌一聽,便立時住了嘴。她此時才回過神來,可方才當著子朔面的胡言亂語卻已是覆水難收。從前幾年裡,她在府裡頭呼來喝去慣了,眼下要恢復到少時那般夾著尾巴做人,也並非一時之間便能做到的。
“要麼回屋睡覺,要麼給我到院子外頭吵吵嚷嚷去。”
“我、我這就回去睡覺。”蘇玉嬌忐忑著趕忙轉身往回走。
怎知身後,子朔又說道:“人活在世上,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比你悽慘的,遠遠多得是。你還能四肢健全,安安然然的在這裡胡嚷嚷,便已是上天給你的一種福澤了。有句話說,把自己的不幸歸結於世界的黑暗,不過只是在為自己的懦弱找藉口罷了。我覺得,這說的很對。”
“你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子朔懶洋洋的聲音聽起來好不傲慢,蘇玉嬌這麼小聲反駁了一句,然後便氣呼呼的轉身進了屋裡。
他哪裡理解她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