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滿缽滿,家底都能肥的流油。因此,皇室為了避嫌,江南地界上的遊擊可是已經有近七年沒有安置了!
林青雲陷入沉思後,思緒頓時紛亂如麻。只是一時半刻裡,他卻是琢磨不透譚縱的真正背景,但對於譚縱監察府遊擊的身份他卻是認定了的——即使監察府的牌子能有假,可那些隨行護衛的大內侍衛卻是假不了。
即便大內侍衛的牌子是假的,可千軍萬馬中來去自如的那身武藝,那些精鐵打造的兵器,還有那些江南百里都難得一遇的北地良馬,這些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弄出來的。而有這等本事的人,怕是也毋須去弄虛作假了!
更何況,監察府是什麼地方,若是有人膽敢冒充的話,只怕剛一透露風聲,當地的監察府暗間就把訊息傳上去了,又如何能容得譚縱這般逍遙自在!
“不過,管他背後什麼背景,只要知道他能摸著天就夠了!”林青雲心中隱隱落定心思:“只要操辦的好,想來那事也不是什麼問題。”
林青雲視線向東,正對著向蓮香含笑不語的玉大家,只是眼神卻是渙散無神,竟是直接從玉大家的身上透了過去,更是穿過了院牆,瞧向了遠方。
而東邊,卻正是蘇州方向。
“這《秦淮景》本是我一干相熟的姐妹於幾年前向玉大家請教琴藝時做的。”蓮香不顧譚縱碰過來的大腿,只是掩嘴輕笑著,眼神中止不住的得意:“這曲子取自蘇州的評彈,詞卻是幾個姐妹一起做的。因為那些姐妹自小在南京城長大,故此按詞押韻時便考慮的是金陵話,故此這曲子用金陵話來唱味道才是最佳。玉大家,你說學生說的可對?”
玉大家自是輕頷其首,輕笑不語。
玉大家年歲不小,已然三十有餘。雖然相貌不佳,但因為天資卓越,又誠心拜訪各地名師,故此在曲藝一道上的修為極深,二十來歲時便已經名動南京府,特別是她的琵琶,被稱為南京三絕之一。
而同樣名列南京三絕的,除了這位蘇州琵琶玉蘭春玉大家外,還有就是金陵仙音,也就是蘇瑾這位蘇大家,最後一位以舞姿名動江南的舞墨,確實落在了杭州。
金陵、蘇州、杭州,三府各一,故而合稱金陵三絕!
而正因玉大家精於樂器,故此南京府地界,乃至於外府便有許多人前來求教,似蓮香這般的一地花魁,在成名前定然都是上門請教過的。故此,蓮香向玉大家自稱學生卻未有不對。
玉大家已然看出些什麼來了,但是見蓮香已然嫁入官宦人家,夫婿也在身邊守著,卻又不作言語,因此便不再多說什麼,只是點頭就算。
展慕雲卻是也不辯駁什麼,更不去細問蓮香其中細節,只是點頭應和道:“夫人既然這般說,那必定是了。只可惜,玉大家出身無錫,卻是不熟金陵方言,可惜啊可惜。若是能在此聽得一回夫人所說的仙音,展某便無憾了。”
蓮香見展慕雲說的誠摯,話中又是懇切非常,更是說了“仙音”,心裡就不免有些意動,要知道仙音可不就是指的蘇瑾麼。她本就是愛炫耀的跳脫性子,心裡又正好對蘇瑾不岔,這會兒有了炫耀乃至於超過蘇瑾的機會,哪還忍的住。
蓮香臉上現出一抹得意輕笑,正要張口請玉大家再彈奏一遍,卻不防身前站起個人來。
站起來的自然是譚縱。
譚縱已經在旁邊冷眼旁觀了很久,眼見蓮香被展慕雲說的躍躍欲試,當真要開嗓子獻唱了,這才站起來阻止蓮香。
其實譚縱倒是不介意蓮香唱這等小曲,畢竟後世時朋友之間出去唱唱歌什麼的都是常事,KTV這等娛樂場所更是常去。而朋友出去了,男人們唱歌的其實極少,基本都是在那喝酒猜拳,只有女人們才會拿著麥克風在那唱個不停。故此,自家女人在朋友面前唱上幾首,譚縱並不是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