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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公子,救救我。”譚縱和古天義走在最後面,他剛要邁出刑房的門時,跪在地上的童世青忽然轉過身子,面無血色地衝著他磕了一個響頭。
由於恐懼,童世青身上的衣衫已經全部被汗水打溼,溼漉漉地黏在身上,他清楚地記得周敦然說過,如果“候德海”死了的話,那麼他也就不用活了。
此時此刻,能與欽差大人說的上話的只有譚縱了,童世青非常清楚,雖然周敦然現在還沒有追究他的責任,但他知道自己這次的結果絕對比受刑獄卒好不了多少,當週敦然折磨完了受刑獄卒後,下一個就是要收拾他了。
譚縱望了一眼童世青,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和古天義快步走了出去。
這個童世青真的是衰到家了,雖然用盡了心思來看護“候德海”,可誰想畢時節來了一招釜底抽薪,將他一下子就置於了萬劫不復之地。
譚縱原先並不想管這件事情,在他看來,用童世青和受刑獄卒的命可以麻痺畢時節,讓畢時節弄不清楚周敦然到揚州的真正目的。
可是,當看見清秀女子要被那五名死囚凌辱而畢時節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時,譚縱的心頭不由得升起了一團怒火,恐怕畢時節現在正在心中嘲諷現場等人的無能,為他成功殺了“候德海”而得意洋洋。
經過慎重考慮,譚縱決定在不驚動畢時節的前提下給畢時節一點教訓:如果就這樣輕輕鬆鬆地讓童世青和受刑獄卒成為畢時節手下冤死鬼的話,確是有些太便宜畢時節了,他要暗中給其設定一點小小的障礙,讓畢時節的計劃沒這麼容易達成。
周敦然和魯衛民等人一言不發地站在大牢的院子裡,四周打著火把的軍士神情嚴肅地直視著前方,氣氛緊張而壓抑。
自從“候德海”被殺後,城防軍就在周敦然的命令下接管了大牢,所有的獄卒都被關了起來,等待周敦然的審查。
這使得大牢中瀰漫著一股肅殺的氣息,獄卒們提心吊膽,惶恐不安,生怕查到了自己的頭上。
“欽差大人,在下覺得現在的當務之急不是審問牢裡的人,而是找到那些綁架者,從他們的身上獲取幕後主使者的蛛絲馬跡。”譚縱迎著周敦然走了過去,衝著他拱了一下手,沉聲說道。
“魯大人,你的意思呢?”周敦然聞言,眉頭微微一皺,看向了魯衛民。
“大人,下官覺得黃公子言之有理。”魯衛民躬著身子,小心翼翼地回答。
周敦然見狀,皺著眉頭在院子裡來回踱了幾圈步子,然後起身走進了刑室,譚縱和魯衛民等人連忙跟了過去。
“本官問你,那些人有什麼特徵?”進了刑室,周敦然徑直走到受刑獄卒的面前,神情漠然地問道。
“稟……稟大人,那些人都蒙著面,說話時也尖著嗓子,小的看不清他們的長相,也聽不出他們的口音。”受刑獄卒聞言,一臉驚惶地望著周敦然,他無法提供任何有用的線索,否則的話在受刑之前就說了,也不會白白受了這通罪。
“哼,本官給你機會,你竟然不知道珍惜!”周敦然面色一寒,伸手揪住受刑獄卒的頭髮,冷冷地說道,“你知不知道,殺害朝廷欽犯,罪犯欺君,是可以滿門抄斬的。”
“大……大人,小……小的……”受刑獄卒面若死灰地看著周敦然,身體禁不住顫抖了起來,由於恐懼,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
受刑獄卒當然知道殺了“候德海”後果嚴重,不過如果不殺“候德海”的話,他的家人就活不過今晚,而殺了“候德海”,雖然他必死無疑,但家人或許可以逃過一死,因此他決定賭一下。
現在看來,事情並沒有按照受刑獄卒設想的軌跡發展,從周敦然殺氣騰騰的言語中,他知道自己這回闖了大禍,恐怕不是一死就能了之的,家人屆時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