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雲焰,真的雲焰,那個掩藏在焰寶寶體內,偶爾才顯露端倪的正主,這柄火神教歷代相傳神劍的真正主人。
十九定了定心,努力讓激盪的情緒迴歸於平靜。
無論對面的大鬍子是什麼人,有多強,他都必須使出全力打敗他。
一生之中能遇到這麼個強者,是福氣,亦是機遇,他絕不會放過這難得的好機會。
提速,加速,如同一隻黑色的飛蛾,向火光處無畏疾馳,即使下場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雲焰不屑的撇了撇嘴,只是有鬍子擋著,外人看不分明。
焰寶寶怕血,他卻是自鮮血中而生,他們是同一個人,又從來都不可融合。
若是真的把兩人當做一人,下場絕對很悽慘。
十九已經飛至面前,巨大的火焰騰空上竄,即將焚燒屠戮一切膽敢侵犯者。
刀刃未撞,十九的面前似乎閃過許多從前發生的往事,一幕幕最難忘記的回憶霎時湧上,他以為已經忘記了,其實還記得清晰。
要死了嗎?終於要結束這一切了嗎?十九心頭一陣陣放鬆。
他知道,他敵不過眼前這個強大的對手,拼死一搏,不過是要證明,他並不懦弱。
新郎官,我認識你嗎?
“么兒!”
迷濛中又看到了那抹大紅色的身影,踏風而來。
人之將死,老天爺還真是慈悲,想見到誰,誰就會出現,哪怕只是幻影。
十九滿足的笑了。
闔上眼,等待劇痛之後的安詳。
大燕國的日冕帝重傷在他手中,如果沒什麼意外,他就是自己的陪葬。
他賺足了。
“么兒,你這混蛋!”鐵拳一枚,呼嘯著轟過來。
格擋住雲焰的神劍,公子白橫空阻擋在兩人之間,毫不猶豫的把十九轟飛。
“教主,您手下留情哇。”點頭作揖賠笑臉,公子白放低了姿態,卻死死的擋在了十九身前。
“我不做教主很久了。”雲焰生硬的回道。
“您永遠都是屬下心中的教主。”轉過頭去,公子白狠狠的踢了十九一腳,他消瘦的身子在半空之中旋轉幾圈後重重落地,半點不留情面,“這小子是屬下的弟弟,頑劣難馴,練武成痴,不通人情世故,前段時間與家人有了爭執,任性離家出走,誤結損友,入了歧途,請教主手下留情,留他一條性命吧。”
雲焰僵了一下,眉眼緩緩放鬆,搖晃搖晃腦袋,又變成了笑嘻嘻的焰寶寶,“我做不了主耶。”
怕公子白不明白,使勁的拿指頭戳戳顏融的方向,擠眉弄眼,當場倒戈。
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代表哪一邊的利益,標準立場不堅定的牆頭草。
“么兒,還不過來見過教主,你小子再糊塗,也總要有個分寸。”公子白都要急瘋了,他苦苦尋了十九一路,夜夜擔心他會鬧出什麼大亂子,誰知怕什麼來什麼,好不容易逮到了他,竟然發現他與火神教的前前前教主雲焰在做生死對決,頓時嚇的魂都飛了。
十九扭過頭去,不甩公子白。
剛才還打成了一鍋粥,現在要他去低頭?哼,死都不要。
雲焰那邊也跟著迷糊,抓抓鬍子,甕聲甕氣的問,“喂,新郎官,我認識你嗎?”
么兒調皮,故意嚇他
公子白大窘。
雲焰怕人家沒聽明白,特意解釋道,“穿了一身大紅袍,不是剛從婚宴逃出來的吧,嘖嘖。”
噗,噗噗。
悶笑之聲,四面八方,分不清是侍衛還是刺客,都被雲焰入木三分的形容逗的眼中現出笑意。
公子白尷尬的撩了撩紅袍,“屬下只是嗜愛紅色,並非是成親時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