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楚楚懵逼看著沈酌言。
沈酌言挺直脊背,坐在她和模特中間,俊臉籠著一層冰霜:“對不起跟你撒謊了,喬楚。”
他像上學時那樣,冷漠彆扭地朝喬楚楚望來,眼中閃爍著她看不懂的情緒。
“我的確是沈酌言。”
喬楚楚怔愣,有種老朋友久別重逢的欣慰感湧上心頭:“你終於承認了啊,我還在想你為什麼要撒謊呢。”
但她又覺得奇怪:“不過你怎麼又承認了呢?”
沈酌言板著臉,陰鷙地瞪模特一眼:“我沒想到你身邊會有這麼多的男人。”
喬楚楚哭笑不得:“這些男人不是我的。”
林清在另一邊小聲嘀咕:“是的,在場的男人不是她的,但其他場地有男人是她的。”
微生予燦憋不住笑,對著男模打了個響指。
男模屁顛屁顛回到她身邊,討好地對她小聲道:“姐姐,我做得好嗎?”
予燦摸了摸他的頭,看向另外一邊氣氛跟這裡格格不入的倆人:“看吧,我說點一把火,這不就燒著了嗎?”
林清豎起大拇指:“予燦姐真是高手!但你弟弟不會生氣吧?”
微生予燦吞雲吐霧,不屑一顧:“我才不管懷綾呢,我就喜歡看優秀小姑娘身邊圍一堆男人輪番耍心機,我看不慣一個女人圍著單獨一個男人轉,還要滿世界打小三。”
她掃了眼沈酌言:“最主要的是,這小子一看就是個悶聲做大事的人。”
沈酌言挨著喬楚楚,身體挺得筆直,餘光瞥向她的手。
恍惚間,他好像回到了教室,看著喬楚楚坐在窗邊,吹著春風,一邊玩筆一邊畫畫的樣子。
那時她梳著高馬尾,總是衝他一笑:“沈酌言,你作業寫完了嗎?可以借我抄抄嗎?我請你喝奶茶。”
他其實一點也不喜歡寫作業。
他也不愛學習。
可他想讓喬楚楚抄他的作業。
只抄他的。
他每天都認真學習,第一時間完成作業,成績直線飆升。
他成為班長時,喬楚楚拿到了m國舉辦的繪畫最佳創意獎。
她的畫永遠都掛在學校的畫廊c位上。
他的照片也永遠貼在同屆的優等生首位上。
沈酌言和喬楚的名字永遠都挨在一起。
直到他入獄。
沈酌言面容一點點黯淡下來,沉默坐在喬楚楚身邊不說話。
喬楚楚聽著另一邊的歡聲笑語,也有點尷尬。
她還真就不知道說什麼了。
她倆做了兩年的同學,但沈酌言跟她說話最多的時候還是他自首那天。
她記得很清楚。
那天沈酌言突然請假離校,班裡人都說他媽媽自殺了。
沈酌言慌張出了校門後就再也沒回來過。
之後,她就接到了沈酌言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少年呼吸粗重,似乎在發抖:“喬楚……我媽去世了。”
沈酌言和她說:“那賤男人和賤女人逼死了我媽,我讓這對狗男女一報還一報了,以後,我不能跟你一起上課了。”
“我馬上就去自首,你可以答應我一件事情嗎?”
低磁的少年音哽咽著。
“無論如何,請不要忘了我。”
喬楚楚回過神,拘謹看向沈酌言。
光線昏暗,沈酌言的臉看不太清。
但他氣場是冷的,像一尊守門的門神,不知道在想什麼。
【當初他給我電話說讓我別忘了他,結果見到我了,第一時間裝作不認識我,這是為什麼?】
沈酌言眼皮一跳,驚愕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