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優雅,這樣的女孩嫁到別人家當主婦都綽綽有餘。難得她看上元璋,願意以平妻身份嫁進來,也是元璋的福氣……你現在有身孕,不能伺候元璋,郭寧蓮還小不懂事,李兒又上不得檯面,郭惠嫁進來正好,剛好能幫你打理府中庶務……”
正兒八經的千金小姐?馬秀英苦笑連連,別人不清楚郭子興的出身,她還不清楚嗎?郭子興和她父親一樣,都幹過打家劫舍的勾當。就這數年的功夫,郭子興起義成功當上大元帥,也順利漂白身份,成為權貴豪門,郭家姐妹也因此成為豪門千金;而她因為父親默默無聞,去世得早,所以只有一個低賤的出身,還是憑藉郭子興義女身份才嫁給朱元璋。
這是事實,馬秀英從不否認。可是這些話從別人口中說出她還能無動於衷,從王氏田氏嘴裡說出來,她就頗不是滋味了。原來兩位嫂嫂是這樣看待她的,不管她是不是朱元璋的正妻,不管她有沒有辛苦操勞朱府庶務,不管她如何善待朱家人……只因為沒有一個好出身就被她們詬病。
最讓馬秀英心寒的是,王氏、田氏平時口口聲聲維護她,一見朱元璋流露出喜歡郭惠的心思馬上就轉變口風,不顧她的心情感受。大張氏幾句好話一點好處就把兩人徹底收買,眼下郭惠還沒進門,兩人竟然就來勸自己把管家權利交出去……
聽著她們的絮叨,馬秀英真不知該怨她們薄情寡義還是見識太短,越想越氣憤,肚子突然隱隱痛起來。
王氏、田氏頓時慌了神,訕訕地閉上嘴。
遜影毫不客氣把她們請出屋,叫了吳夫人來診斷,好在馬秀英只是怒火攻心,休息一陣,情緒恢復平靜便無大恙。
朱元璋接到訊息匆匆趕回府,得知馬秀英沒有大礙才把心放下。從遜影的抱怨聽出馬秀英竟是因為嫂嫂的勸說動氣,不由為難起來。他其實對大張氏的要求無所謂,平妻也罷,小妾也罷,吹了燈上了床都一樣。不過郭惠是他的初戀情人,他還真有些捨不得委屈郭惠。然而馬秀英是他的結髮妻子,與他相濡以沫多年,為他操心操力,他也實在不願讓馬秀英生氣傷心,況且馬秀英就要臨產,如果在這節骨眼上氣壞身體可不得了。他強撐著笑臉勸慰馬秀英別把嫂嫂的話放在心上,也絕口不提娶郭惠的事情。到了無人之處,他便悶悶不樂,獨自發愁,女人多了真麻煩!
時刻關注事態發展的大張氏十分氣惱朱元璋對馬秀英如此上心,她巴不得馬秀英被氣壞身體,最好生不出孩子。當然,這種想法只能埋在心裡,若是說出去,恐怕朱元璋和馬秀英會剝了她的皮。眼看馬秀英這裡不好說動,她一計不成又生一計,通知郭天敘從外部下手。
郭天敘不僅給朱元璋的心腹部將送禮,讓他們勸說朱元璋娶郭惠,還派張天佑出面找朱元璋分析兩家聯姻合作的好處。
徐達、湯和素來尊敬馬秀英,這事他們不願意摻和進來。李善長就不一樣了,他只看重朱元璋的勢力發展,對朱元璋建議道:“如果大人娶了郭家小姐,今後在郭家軍中就有發言權,這是惠而不費的事情。況且我軍即將渡江作戰,多一個盟軍就多一份助力,大人為何還猶豫呢?”
見朱元璋沉默不語,他又笑道:“若是大人不嫌棄,屬下願做這個媒人上郭家提親。”
朱元璋糾結半天,到底是權勢重要,他嘆了口氣,不再考慮馬秀英的心情,對李善長說道:“一切就有勞李書記了。”
“為大人分憂是屬下的職責。”李善長立刻去著手議親之事。
既然要議親,郭家母女自然不能住在朱府,她們很快搬去一處新宅院。臨走時大張氏還想到馬秀英面前炫耀,被遜影毫不給顏面擋在屋外。
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原來是這般光景。馬秀英望著窗外發呆,府裡張燈結綵,大肆籌備婚禮,她想等到解釋的那個人卻遲遲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