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他恐怕早就死在托爾人的織錦作坊裡面了。一開始他做生意的本錢,還都是我借給他的呢。至於那個賊頭,他和麥爾是一條船上的同伴,不過他比麥爾要滑頭得多,居然從托爾人的手裡逃了出來,還順手牽羊將那個托爾人偷了個精光。”
“就因為他偷托爾人的錢,您便叫他賊頭嗎?”瑞博追問道。
“當然不是這樣的,那傢伙回到南方之後,一開始的時候,也和麥爾一樣正正經經地做生意,他的本錢除了偷來的那些之外,也向我借了不少。海德那傢伙很會做生意,膽子也大,麥爾為人老實,而且兢兢業業,他們倆很快便發起來了。有了錢,自然就希望能夠得到地位,麥爾比較現實,他只想在南方弄出一點名堂來,因此走的是瑟思堡的門路。海德的心要高得多,他不但和教廷建立了關係,而且透過教廷得到了當時的內閣大臣皮夏的認可。當時正好是我們和得裡至打得筋疲力盡,大家都想停下來喘口氣的時候,海德在佛朗士、得裡至和教廷之間跑來跑去,居然讓他調停成功,他因此得了個勳爵的稱號,不過在那次調停中好像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一行原本有二十多人,最後一次從得裡至活著回到弗朗克的只有他一個人,沒有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從此以後,這個傢伙就變得陰沉起來,帶著勳爵稱號回到南方以後,他居然將生意盤給了麥爾,而且離開了南港搬到了附近一個小鎮上,他還拉起了一票人馬,成為了盜賊首領。”老頭一邊回憶著,一邊說道。
“那麼,你們後來還有聯絡麼?”瑞博問道。
“沒有,我為什麼要和賊頭來往?”老頭不以為然地說道。
“對了,杜米麗埃先生,您為什麼被關在這個地方?”瑞博問道。
“所有人都以為我瘋了,我的親戚將我送到了這個地方,不過我很清楚,真正的原因是他們想要我的錢。”老頭開始咆哮起來。
“您正在進行什麼研究,可以告訴我嗎?”
瑞博好奇地問道,畢竟和麥爾道芬和海德先生相熟,這個老頭絕對不是簡單人物,更何況,歷史上多少哲人和思想家,被他們同時代的人當作是瘋子來看待。
眼前這個老瘋子,倒確實有幾分思想家的模樣,歷史上記載的思想家中頗有幾位看上去瘋瘋癲癲的人物存在。
“我所研究的是金錢的價值。”老頭得意洋洋地說道。
原本屹立於瑞博腦海之中的思想家形象被這個回答打了個粉碎。歷史上雖然記載著眾多千奇百怪的思想家,但是絕對沒有一個是滿嘴銅臭的人物。瑞博原本以為能夠聽到對於人生甚至世界的精闢而又獨到的見解,他內心的失望是不言而喻的。
老頭顯然看出瑞博心中的想法,他立刻解釋道:“這個問題是當年我和麥爾以及海德閒談時提到的,最初好像是賊頭挑起了這場爭論,因為他說我和麥爾總是藐視他的經營方式,說他的經營方式是一種欺詐行為,因此他問我和麥爾,金錢的價值到底是什麼?”
瑞博搖了搖頭說道:“杜米麗埃先生,您的話我一點都不懂,您能不能詳細的解釋一下,為什麼你們認為海德先生是在欺詐?”
“現在想來,還得當初說的並沒有錯,那確實算不上是欺詐,不過那個時候,我還沒有深刻地研究這一切。你不知道,海德的經營方式完全與眾不同,他經營的是玻璃,這種利潤極高,同樣風險也極高的商品,海德在意雷買下了兩家工廠的優先供貨權,他可以隨時向這兩家工廠下訂單,但是,海德並沒有用正常的方式經營,他拿著簽了字的訂單就在南港尋找買家,透過墊付貨款,和先貨後款的方式,這個傢伙聚斂了很多錢財,在這種交易之中,他幾乎沒有花費一分本錢。那時候,我和麥爾當然以為他是在欺詐。”老頭解釋道。
“那麼這件事情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