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博甚至彷佛已經嗅到了烤肉的香味。
同樣他也非常清楚這位令人討厭的刁蠻丫頭根奉就沒有緩轉餘地,雖然那僅僅只是一個簡單的家庭問題,這樣的問題或許在得裡至還存在很多很多,繼母和前妻之子因為利益和家產而鉤心鬥角,但是偏偏她的家庭並非是那些普普通通的人家。
瑞博欣然地站在一邊看著熱鬧,如果他還是一年以前那個南港少年,或許他會滿懷同情並且安慰幾句,如果他是半年以前那個剛剛開始成熟的小騙子,或許他會感到悲哀,並且默默地遠遠離開。
但是此刻的他已然沒有了那氾濫的同情,他只會將同情給予他朋友和親人,同樣他也不再會替別人的遭遇而感到悲哀,因為那個悲哀或許正是他一手造成。
面對著這位哭不出來,嘴角掛著悽慘笑容的公主殿下,瑞博不僅僅感到心情無比快慰,更想要用尖酸的言辭嘲笑這位曾經總是這樣做的小丫頭,不過最終他仍舊強忍住了這種衝動。
突然間舷窗之外傳來一陣整齊的鼓聲,緊接著悠長而又響亮的軍號響起,在軍號和鼓聲之中隱隱約約能夠聽到水手們吆喝的聲音。
瑞博走到舷窗前,只見那沉重的舷梯已然收起,水手正在解開那緊緊拴在碼頭之上的纜繩。
“終於要啟航了,您終於可以回家了。”瑞博最終還是忍不住想要嘲諷這位公主殿下的渴望。
他非常清楚,此刻對於這位刁蠻公主來說,家和親人恐怕是她最不願意看到和聽到的東西,因為那裡已然成為了一個戰場,一個真正的戰場,一個必須以死亡作為終結的戰場,在這個戰場上必須有一方徹底倒下。
又是一陣軍號聲響起,伴隨著軍號聲的是那嘈雜凌亂的絞盤捲動金屬錨鏈的聲響,一個巨大的鐵錨正漸漸離開水面,無數水珠從鐵錨上滴落到河裡。
那些水手們也開始忙碌起來,他們爬上船頂拉起帆索,將船帆展開,而兩邊的縴夫們則驅趕著他們的馬匹,這艘巨大的船隻緩緩地駛離了碼頭。
最後看了一眼,那些為他所熟悉的得裡至人,瑞博不知道會不會再見到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和在佛朗克的時候不同,瑞博非常清楚,自己僅僅只是匆匆經過這裡的過客。
“已經啟航了,公主殿下,您應該回到您自己的艙室之中。”瑞博淡然地說道。
“你儘管繼續你的娛樂,我不會礙你的事情,此刻我只想靜一靜。”那位任性的公主不以為然地說道。
這番話令瑞博有些昏倒,他還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厚瞼皮的女孩。
“這裡的艙室很多,你儘管挑選。”瑞博嘆了口氣說道。
令他感到欣慰的是,那個胡攪蠻纏的小丫頭居然順從地離開了這件艙室,這是從所未有的。
“她很可憐。”旁邊的芙瑞拉突然說道。
“我曾經也很可憐。”瑞博聳了聳肩膀,不以為然地說道。
“你有沒有覺得你的心已然變得堅硬和冰冷許多?”芙瑞拉笑著問道。
這令瑞博猛然一震,他立刻意識到事情確實如同芙瑞拉所說的那樣。
看著瑞博有些惶惑和茫然的樣子,芙瑞拉微笑著湊到他的眼前說道:“用不著擔心,我的小男孩,這完全是必然會發生的,歡迎你正式加入我們的行列,從今天起,你可以稱得上是海德、埃克特和我一樣的人,在我們這個世界裡面,一顆堅硬而又冰冷的心是必須的。”
說到這裡,芙瑞拉輕輕戳了戳瑞博的心臟部位:“你根本就不需要去擔心這種變化,冰冷而又堅硬的心臟能夠保護你免受傷害,只需要在那顆心臟的正中央還保留著一些溫度就可以了。”
“就像你和海德先生?”瑞博說道。
“海德的心裡裝著南港,那是他一切的根源和動力,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