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織被逗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許歸故卻揚了揚眉笑了起來,顯得有些刻意的輕佻:「還真沒有,要不然醫生您出去等一會兒?」
女校醫:「……」
應織:「……」
哪怕明知道許歸故是在開玩笑,應織還是一陣耳紅心跳,捏了捏指腹,低下頭的時候卻根本忍不住地揚起了唇。
大概是因為這個猝不及防的擁抱,應織一直到出了門,摸了摸耳朵都還是燙的。
從小到大有很多人說她好像壓根是不會害羞也不會臉紅的人,但只有應織自己知道,她每次緊張不安、再或者是不好意思的時候,紅的……
都是耳朵。
九月下旬的景城,白天依舊燥熱難耐,可入了夜到底是涼快了一些的。
有涼風吹來,應織舒服地喟嘆一聲,像往常一樣亦步亦趨地跟在許歸故後面往前走。
好像跟以前根本沒有什麼不同。
許歸故卻驀地停了下來,回過頭看著她。
應織有些茫然,抬頭看向許歸故。
許歸故揚了揚下巴,懶洋洋的聲音裡透著漫不經心:「我們小應織每次都要跟在我後面走嗎?」
應織懵了懵:「……以前都是這麼……」
話還沒說完,她已經被許歸故給打斷了:「那是以前。」
「……?」
許歸故聲音裡勾著笑:「你走在我後面,萬一你突然丟了怎麼辦?」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應織不滿地抱怨。
許歸故依舊是開玩笑的語氣:「我還是怕你走丟。」
應織哽了哽,看著許歸故堅定的神情,咬了咬唇、默默地走到了許歸故的旁邊,和他並排。
好像是從來沒有過的新鮮體驗。
她跟許歸故一起走過很多次,但是從來都是乖乖地跟在許歸故身後一步之遠的地方。
應織大概早已習慣了看著許歸故的背影,可今天……
她甚至不用抬頭,眼角的餘光裡也全都是他,是他的側臉,是他勾著笑的清雋眉眼。
是遠比以前更近的距離。
好像也就在這一瞬間,剛才還躁動不安的心臟,像是突然被注入了強心劑一般。
應織歪了歪腦袋,笑了出來。
偷偷瞄了一眼許歸故,發現他沒在注意自己,應織就悄咪咪地又往許歸故那邊挪了一點點。
還沒發現,那就再挪一點點。
再……
許歸故轉過頭,看向了她。
似笑非笑的:「應織小學妹這麼怕冷嗎?」
應織:「?」
「不然,怎麼一直往我這邊靠?」許歸故散漫地笑了笑,「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暗戀我呢。」
應織:「……!!!」
她聽到「暗戀」兩個字,整個人差點跳起來。
強行按捺下情緒,應織默默地深呼吸了一下,看上去四平八穩。
「許哥哥,你別逗我啦。」
她邊說,邊假裝不在意地笑著看向許歸故。
她其實完全不知道許歸故究竟是不是在開玩笑,如果不是……
她就承認。
許歸故勾著眼尾,眸子裡的意味太深,應織完全看不透。
像是隻過去了一秒,又像是過去了一個世紀那麼長,應織才看到許歸故懶懶地笑了出來:「我們小應織變聰明瞭,嘖嘖,以前可是一逗就相信我的。」
應織說不清這一秒究竟是失落還是輕鬆。
反正功力的確比以前深厚不少,她面上一派淡定:「還不是因為許哥哥你太愛開玩笑了!」
……之後的氛圍似乎就跟之前沒什麼區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