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的腳步聲傳來,“老爺,老爺您可在?”
是前院的管家,連清便看向外頭,“出什麼事了?”
“長安那邊派了人來,說是那位周大人送了封信,請您立即去前頭看呢。”周大人,那便是給連請謀求這個缺的主考之一,是連清頗為敬重的恩師,他聽著臉色微變,“成,我馬上就去。”
“娘子你在後頭等等,我去去就來。”
眼看著他定好的時間就到了,他也曾寫信派人把這個時間送到周大人府上,卻還是趕著派人送來了信,難道,是他這個縣令的缺有變?
前頭的客院,連清笑著上前拱手,“幾位——”
“是連大人吧?”
“正是在下,不知幾位是——”
“咱們是奉了周大人的命令,前來給您送信的。”其中一個看著該是個領頭的,笑著從懷裡掏出封信,恭敬的雙手捧了遞上前,“連大人您請看。”
信封是用火漆封著,連清直接便拆開了,一目十行的看罷,他臉色微變,“恩師說,我直接去萬山縣?”
“周大人正是這般吩咐的,還特特叮囑卑職幾人,護送大人您前去赴任,而且,周大人說,越快越好。”
“我知道了,你,你們先歇下,我讓人給你們準備吃食,至於啟程的時間,就定在後天吧。”
後天,可是,那人張了張嘴,連清卻是搖了頭,“不在乎這一天的。我要好好的和家人道別。”
“卑職從聽大人吩咐。”
連清點點頭,讓他們隨意,自己出來後吩咐管家,“你去好生安置他們,先讓後頭廚房煮些吃食,都是官差,又一路奔波,多煮些。”
“是,老爺。”
管家領命而去,連清站在院子裡頓了一下,抬頭望了眼天上悠悠飄浮,無拘無束的白雲,輕輕的嘆了口氣,腳步沉重的回了後頭的院子。伏秋蓮正在鬥辰哥兒,教他喊爹爹呢,小傢伙一點面子都不給,直接噴口水玩。
看到連清這麼快回來,伏秋蓮不禁怔了一下,才想著起身卻招待,她就發現連清的臉色有些不對,心頭一沉,也想到了某件事,不禁就試探般的看向連清,“相公,真是長安裡頭來的人,難道說,這萬山的事,又有變?”
若真是這樣,連清不高興也是正常的。
整個鎮子上的人都曉得他是要去當縣令了。
這一下子變了卦,任是誰也會受不住的。
“不是變卦,是讓我不必去長安,直接去萬山赴任。”
“怎的這麼急切?之前不是說,萬山的縣令兩月後才會到任期麼?怎麼的這一下子就?”伏秋蓮看著連清的臉色,想了想,餘下的話就沒說出來——
誰知道連清喜不喜歡她問這些?
她都問了這麼多了,若是連清想和她說自然會回答。
若是不想讓她曉得這些事,那她以後注意些就是。
反正她也沒啥野心,政治呀,她可玩不轉!
連清苦笑一下,把手裡的信遞過去,“娘子還是先看看這個吧。”這是剛才傳過來的信?伏秋蓮低頭掃了一眼,信上全是繁體字,連瞎帶蒙的話倒也能看個八九不離十,可這樣也忒費腦子了吧,才想著仔細接過來看看,連清卻是縮手把信拿了回去,“我倒是忘了,娘子你哪裡認得這些?”
“我——”還真的認識好不?
耳邊響起連清淡淡的聲音,“信上說,我的前任,也就是即將卸下的萬山縣令於前些天被人刺殺,死在衙門,而縣令大人一家十餘口半個不留,便是萬山縣衙門都被人血洗了一遍,只餘下有限的幾個活口。”
咕咚,伏秋蓮直接就坐到了椅子上。
面色那叫一個難看,她看著連清半響,“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