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五月賣了? 蘇玉禾皺起眉,心裡隱隱猜到了什麼,但還是道:“說清楚點兒。” 葉六月擦了把臉:“俺爹孃前天離的婚,俺奶就給大姐相了個物件,那人快四十了,快趕上俺爹了,要了五十塊錢彩禮,不是賣是幹什麼。” 五十塊錢不少。 但對方快四十歲,大概就是個二婚的。 五月才十九呢,當後孃且不說,搞不好對方的孩子都比她大! 葉雲淑一臉憤然:“娘這是糊塗,五月現在呢?” 六月哭著說:“俺奶把她關起來了,要不是人家說看了日子明天才能接親,今天就得過去了,姑姑,你幫幫大姐吧!” 葉雲淑抿嘴,她能怎麼幫? 馮半芹現在看到她估計都得拿掃把趕她。 江凜壓著一絲怒氣:“這老太婆一天不搞事兒閒得慌!” 蘇玉禾拉了下江凜,給六月和十月拿了塊桃酥:“你姑姑說話也不管用的,你奶奶現在恨死我們了,沒進院門就被打出來了。” 六月嘴裡還咬著桃酥,嘴巴一扁:“那怎麼辦啊,大姐真的要嫁給那個男人嗎?” 十月還小,不懂那麼多東西。 拿著桃酥啃了幾口,但看到六月哭得那麼慘,她邊嚼著桃酥邊跟著哭了。 葉雲淑看倆小姑娘哭,心裡也不好受,但她明白蘇玉禾說的是對的。 她問:“你爹呢?離婚了還有你爹呢!他不管嗎?” 葉六月:“爹和二叔出門去了,這幾天都不在家,俺奶就是故意的,趁著俺爹孃都不在,就把大姐給賣了!” 說到這兒,葉六月又哭了起來。 蘇玉禾看著好不可憐,拍了拍六月:“我有個辦法。” 葉六月聽到蘇玉禾的話,哭得沒那麼厲害了,緩下來打了幾個哭嗝兒,睜著淚眼看蘇玉禾。 不僅她,葉雲淑她們也看蘇玉禾,等她說辦法。 蘇玉禾:“對她們那樣的人,講道理講不通,明著來也不行,咱們就來暗的!” 他扭頭看了眼江凜:“當時既然能趁葉家不注意把大壯二壯帶走藏起來,我覺得這次也可以把五月帶出來。” 這確實是個辦法。 但是把五月接出來,住哪裡呢? 葉雲淑把這個疑問問出來了,住江家一天兩天還行,住久了也不是養不起,只是這兩條村子離得不遠。 到時候被發現了,馮半芹再來鬧。 蘇玉禾呵笑了一聲兒:“別急,還有後手,六月說了,那家人是看了日子才接親,到時候想辦法把五月八字和那人家裡人起衝突,對方肯定會退婚的!” 前些年可不給講八字這種算命的東西,但還是會有人偷偷算。 在農村,做啥大事兒都得看個日子,就是砌個灶臺都要找人問兩句。 葉雲淑沒吱聲兒,她知道蘇玉禾說的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但她還是有些遲疑:“可是這樣的話,五月的名聲就壞掉了啊!以後再想說親,可就難了。” 六月咬牙:“大姐說了,讓她嫁那個人,還不如死了!壞名聲就壞名聲,最好以後俺奶都不能再給俺大姐賣了。” 蘇玉禾覺得六月還挺有意思的,就葉家那個環境能養出六月這樣的脾性,應該算得上基因突變了。 她笑了下:“六月是個有個性的,但你還小,不懂這有多嚴重,有可能還會影響到你們這些小的,而且,突然就把你大姐名聲兒壞掉,她萬一接受不了,以後難受怎麼辦?還是先問問你大姐意見。” 江凜:“六月你回去跟你姐說一聲兒,要是願意,我今晚帶人去把她接出來。” 六月吃完了桃酥,給十月擦乾淨了嘴巴,才拉著人回去。 葉雲淑看著倆姐妹手拉著手回去,心酸的厲害。 晚上蘇玉禾去做飯,葉雲淑把她趕出去:“我來就行啦,以前我眼睛不好,都是你來做,我現在好了,讓我做吧。” 蘇玉禾擼起袖子:“兩個人做快點兒呢,娘,你會不會覺得我想的辦法太過火了?” 葉雲淑微微搖頭:“不會,也就只有這個辦法了,不過你今天說的,凜哥兒把大壯二壯藏起來是什麼意思?” 蘇玉禾眨眼:“不太清楚,反正現在給人送回去了。” 葉雲淑心裡猜了個大概,卻也沒說什麼。 飯還沒吃完,江小海和鐵柱就來了。 蘇玉禾招呼他們坐下吃飯。 鐵柱忙擺手:“俺在家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