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門開。 一個人影撲過來,揮拳向開門的護士。 蘇玉禾正好在旁邊,眼神一變,迅速把護士拉開。 蘇玉禾要不是穿著這一身白大褂,都想一腳踹出去教他做人。 人影似乎沒有想到別人能躲過去,來不及收手,自己摔在地上,發出叫聲:“你們這些無良醫生!” 是個男人。 一臉憤恨,從地上爬起來,瞪著一眾醫護,彷彿他們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這位同志,話可以亂吃,飯不可以亂講。你試圖傷害醫生,行為可以追究責任了。” 站出來說話的是位男醫生,蘇玉禾看了眼,是手術的副手。 男人掐著腰:“你們要把我老婆的子宮切掉,以後誰給我們家傳宗接代?說你們沒良心我還說錯了?” 蘇玉禾忍不住:“同志,首先你老婆子宮還在,其次,你老婆這次生了兒子,你家有皇位要繼承嗎?還傳宗接代呢!想要多少個孩子?” 男人臉上有些尷尬,但僅僅是一瞬間,很快又變成了理直氣壯:“你們沒說清楚!既然這樣,我兒子呢?怎麼還沒出來?” 蘇玉禾這會兒反應過來,好像孩子還沒送出來。 後邊護士把孩子抱出來:“剛才情況緊急,人手都顧著大人去了,小孩我一個人看著的,想著孩子和媽媽在一個屋,也能讓母親求生欲強一些……” 原來是出了個烏龍。 男人一把抱過孩子,扭頭大喊:“媽!你們快過來啊!我有兒子了!” 幾個大人小跑過來,全擠在門口了。 蘇玉禾身邊的人護士小聲吐槽:“這一家人沒一個關心產婦……” 關不關心蘇玉禾管不著了,這男人說把女人當生育機器都不為過。 還好現在計劃生育。 蘇玉禾現在擔心的是自己挨批評。 對,想起這個。 蘇玉禾得先回中醫門診。 她開口對那家人說:“麻煩讓一讓。別堵在門口。” 蘇玉禾疾步回中醫科室,張惠和吳愛霞都在。 兩人看到蘇玉禾回來,立刻站起來:“蘇老師。” 張惠縮著脖子不敢吭聲兒。 這件事吳愛霞也是被張惠牽累,吳愛霞嘴上沒說出來,心裡少不了怨恨。 她知道蘇玉禾是非分明,沒有特意去給自己爭什麼。 她還關心產婦:“蘇老師,那孕婦怎麼樣了?” 蘇玉禾:“母子平安。不過手術大出血比較嚴重。” 蘇玉禾重新問了好些問題,清楚了來龍去脈。 而且,從她們說的情況來看,蘇玉禾直覺那女人本來就有早產的跡象。 張惠扎的針並不是直接導致早產的原因,當然,蘇玉禾沒有給她們開脫的意思。 醫院處罰沒下來,蘇玉禾作為張惠的直系領導,對張惠也有處罰:“張惠,這次是因為你擅自給人針灸出了問題,你回去寫三千字檢討,愛霞,你和張惠兩個人看診室,沒有及時勸止,寫兩千檢討,別的處罰,等醫院下來。” 蘇玉禾看了眼表:“我還有別的事情先走了。你們自己好好反省。檢討書明天我就要看到。” 吳愛霞抿著嘴,自己也要寫檢討…… 張惠看蘇玉禾走了,忍不住吐槽:“憑啥啊,這就讓我寫三千字檢討!” 吳愛霞煩張惠煩得很! 當沒聽見張惠說話一樣不理會。 要不是張惠,吳愛霞才不要寫檢討。 剛聽蘇老師說,醫院還有處罰呢。 吳愛霞更難受了,不知道醫院的處罰會是什麼。 她家庭條件不像張惠家那麼好,對方沒了這份工作也不愁吃穿。 更重要的是,吳愛霞很想留在協和。 吳愛霞比張惠心思細,出去打聽了那臺婦產手術。 才知道原本是婦產科比較厲害的醫生主刀,後來臨時意外大出血,嚴重到要切除子宮的地步。 還是蘇玉禾臨時上場,在沒切子宮的情況下做好了手術。 吳愛霞明白了蘇玉禾為什麼生那麼大的氣。 她們差點釀成大禍。 還好蘇玉禾進了手術室。 第二天蘇玉禾到科室,同科室的護士告訴蘇玉禾:“蘇醫生,薛主任讓你到了後,去他科室找他。” 來了。 還是來了。 蘇玉禾能猜到薛純肯定要說昨天產科手術的事情。 她微微嘆口氣,跟護士說知道了。 在辦公位置坐了幾分鐘,蘇玉禾去找薛純。 薛純辦公室裡還有別人,是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