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禾也沒說讓他別送之類的話,天都黑透了,她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走夜路要是出點什麼事兒怎麼辦? 而且她也想跟他獨處,不然怎麼增進感情? 離開了江家院子,蘇玉禾正想找個什麼話題說話,江凜率先開了口:“以後別再來這裡,聽見沒?” 皎潔的月光下孤男寡女,那麼好的氛圍。 蘇玉禾沒想到他說這種話,太煞風景了。 要是以前,被人這麼接二連三地拒絕,以蘇玉禾的脾氣,除了路建榮,別人敢這樣,她直接扭頭就走。 但現在可是她想要追求的男人,蘇玉禾沉默了,心裡很大聲地說一定會來的。 她沒說話,江凜以為她聽進去了。 離知青點還有幾十米這樣,江凜停下了腳步。 蘇玉禾跟著停下來,江凜下巴朝知青宿舍點了點下巴:“回去吧。” 蘇玉禾三兩下把其中原委想了明白,他是怕人看到影響她名聲呢,所以她上輩子怎麼會懷疑是他故意傳出的謠言啊。 她沒立馬回去,藉著月光看著江凜的臉:“我還會再找你的。” 說完不給他反駁的機會,邁著小碎步小跑回知青宿舍。 江凜看她不聽話的樣子繃緊了臉,確定她進了宿舍,他轉身離開時嘴角卻不自覺勾起。 家裡葉雲淑已經回房,老太太還沒睡。 江凜看亮著燈,敲了敲門進去:“祖母,怎麼還不睡?” 老太太拍了拍炕:“乖孫兒,來坐會兒。” “怎麼了?祖母。” “咱祖孫倆兒好久沒好好說話了吧?”老太太問,“你在跟那知青處物件?” “沒有的事兒。”江凜說的實話。 老太太一雙老眼彷彿洞察了一切,哼了一聲兒:“她對你有意思。” 葉雲淑盲了她可沒瞎,蘇玉禾看江凜的眼神滿眼春色,要說沒意思才怪。 江凜抿嘴,過了會兒才說:“她成分好,城裡的積極分子,下鄉知青,註定不能在一起。” 說到這兒,他煩躁地搓了搓頭髮。 老太太已經很久沒見他露出過這般頹唐的樣子,枯槁的手拉過他的手:“咱們凜哥兒那麼好,沒有誰是配不上的,到底是咱們老江家拖累你了啊。” 江凜二十二了,村裡這個年紀的男的早就當爹了,江凜連個媳婦兒都說不上,成分不好,好人家不願意把姑娘嫁給他。 家裡人不好的,老太太又看不上。 想當年她也是風光無限的地主婆,後來一朝沒落,要說不恨是假的,可又能怎麼樣呢? 她失去了丈夫兒子,自己落了殘疾,兒媳不見光明,只剩下一根兒獨苗。 “祖母,別說這種話兒。” 老太太眼眶溼潤:“不知道祖母死之前能不能看見你結婚生子,估計沒臉見你祖父了。” “祖母!”江凜無奈,扶著老太太躺下,“睡覺吧,別操心了。” 蘇玉禾洗漱完躺下,回想在江家,葉雲淑和老太太吃到肉包子沒什麼稀奇的樣子,不知道是曾經作為地主吃多了,還是到現在有江凜照顧沒有虧著嘴才沒什麼驚奇呢。 她希望是後者,這說明她們沒有看上去過得那麼苦。 次日一早,蘇玉禾起來熱包子。 羅豔正好在灶房做飯,是了,她是班長,必然要營造早起幹活的勞動形象。 蘇玉禾不想和她打招呼,但灶房就那麼點位置,不可能裝作看不到,好在對方比她要會做樣子,一看見她便很親暱地和她打招呼。 她扯唇一笑,端了口鍋出去洗,回來蒸包子。 羅豔蒸了玉米麵窩窩頭,又煮了苞米麵糊糊,就著鹹菜就吃了,沒多久,路進來,羅豔立馬笑開了眼,給他盛粥,又起鍋煎了個雞蛋,放到路建榮碗裡。 路建榮坐下來拿起筷子就吃,像是早已習慣。 蘇玉禾冷冷地看著,這對狗男女當著她的面兒都不藏著了。 羅豔笑著和路建榮說:“榮哥,你吃完這碗能飽沒?鍋裡還有一些,我想給玉禾吃。” 路建榮頓了頓:“小豔你心腸太好了,忘記上次蘇玉禾的態度了?” 羅豔看了眼灶臺的方向,為難道:“可是玉禾怎麼說也喜歡了你那麼多年,這次更是跟著你下鄉,我們應該好好照顧她的。” 路建榮冷哼一聲兒:“你要給就給吧。” 骨湯咕嚕咕嚕滾開了,路建榮吸了下鼻子:“什麼那麼香?” 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