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江凜回來,看到外面的車,猜到可能是丁淮。 果然,進院門就看見丁淮趟靠在凳子上,像個大爺似的。 江凜有些嫌棄:“你怎麼來了。” 丁淮嘖一聲:“瞧瞧,這人見著我就沒好臉色,還不是你一個月前打了個電話說生意先停一段時間,之後那麼長時間沒訊息,我不得來看看?” 江凜睨了眼他:“有事兒說事兒。” 丁淮噯了聲:“嫂子,你看他啊。” 蘇玉禾輕聲笑了,沒說話。 丁淮一副哥大人有大量的模樣,不跟江凜計較:“給你送米麵來,不過還真有事兒跟你說。” 江凜看丁淮突然正經起來,知道他是真有事兒,叫他出外面聊。 丁淮欣然點頭,他煙癮正好犯了。 阿天阿震跟著出去,站在離家門口幾十米外的地方,像是放風一樣。 江凜和丁淮在門口坐著,丁淮摸出香菸,先給江凜遞一根兒。 江凜擺手:“你抽你的,我媳婦兒懷孕呢,我可不跟你抽。” 丁淮哼笑一聲,把那根菸叼嘴裡,摸出打火機,咔嚓點了,吸了一口,吐了煙霧,徐徐說起來這邊的主要原因:“月底我要去趟兒蘇聯,打算把阿震留下,還有幾批貨要接,你到時候去管事兒。” 江凜有些意外:“之前不是說以後沒什麼事兒不出去了?” 丁淮深深看了眼江凜:“就是有事兒了唄,那邊貴族折騰的厲害,我爹孃處理不來,我得過去一趟兒。” 丁淮跟江凜說自己的打算,還有為生意做好的安排…… 遠處的阿震走回來:“來了一夥人,目測是往這邊走的,大概數了數,二十多個人呢。” 丁淮倒不怕是來找麻煩的,這年代,沒幾個人敢搗亂。 說話間,那些人已經走過來了。 領頭的是村支書江建國。 後面跟著的社員們,個個都是滿臉倦色和愁容。 江凜站起身:“叔?” 江建國嘆氣:“讓你媳婦兒出來一下。” 江凜皺眉:“什麼事兒?我媳婦兒現在不方便。” “有什麼不方便的?難道懷孕了?” 江凜定定看著江建國,後者反應過來,點了點頭:“是好事兒,不過這事兒真得你媳婦兒出來。” 江建國旁邊一男人往前一步,指著自己嘴巴嗚嗚,不知道比劃什麼。 那男人比劃的都是他自己比劃的東西,江凜跟他不太熟,看不懂他在說什麼,要是蒲晉南比劃,江凜還能看懂。 這些社員江凜只是臉熟,看他們都像啞巴似的,江凜皺了下眉。 他忽然想起,蘇玉禾跟他說的,那天下午來了人鬧事兒,軼奴給毒啞了。 他隱隱有了猜測:“我媳婦兒什麼都不知道,叔,你找她不管用。” 江建國發愁:“那找誰管用?他們說就是來你這邊就啞巴了,找醫生看人家醫生沒辦法。不得來找你們啊?” 這些社員當時忽然就啞巴了,又被軼奴說要是再不走,還會變瞎子。 一個個怕的蜂擁逃竄。 說不出話跑去找醫生看,什麼辦法都用了,還是沒用。 他們回過神來,恍然大悟般想起,這肯定就是江家的問題,還是得回去江家。 但是他們又不敢直接上來,只能去找村支書。 十幾號人呢。 江建國不可能看著不管。 還有他們的一些家人,也想著過來討個說法,這就有了眼前那麼多號人。 江大偉就是其中一個,他老孃回去就說不出話,帶去衛生所,人家醫生一看,直接擺手。 說治不了,讓他們怎麼啞的,回去找那人。 衛生所好多人,都是突然啞巴來看的。 江大偉打聽了一圈兒,原來自己自己老孃風寒,跟別的社員想說去江家求醫,但是江家人不樂意,回來就這樣。 那根源不就是江家? 江大偉和別的社員,一合計,覺得還是得來一趟兒。 江大偉臉色不大好:“我老孃來你這兒一趟兒,就變啞巴了,你們不得負責?” 江凜還沒說話,丁淮先不樂意了:“真好笑,這不是碰瓷兒嗎?看見沒有,那是我的車。” 丁淮指了指停在門口的小卡車,微嘲:“你乾脆上車軲轆下躺著,說我撞你了。” 江大偉臉色漲紅,窘迫地看著江建國:“支書……” 江建國臉上也不大好看,瞪了眼江大偉:“不是說好了,過來你們什麼都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