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老太沉著臉道:“既然宜妃娘娘知道,那老身亦直白地說了。馳兒之事,如若宜妃娘娘能高抬貴手,日後呂家必定湧泉相報。”
顧梓菡面紗後的嘴角微揚,湧泉相報,還真是熟悉的話。當初呂老太讓娘不顧七月身孕去求顧家時用的便是這四個字。
只是,何來的湧泉相報,唯是以仇報恩吧!
顧梓菡走到一旁的太師椅上坐下。
呂老太臉色寒了下去,以一個下人之姿敢如此放肆根本沒把自個放在眼裡。心裡生了厭,但卻未表現出來。如今是有事求宜妃,等他日過了這茬,今日的羞辱呂家定當全數拿回。
顧梓菡抬頭看著呂老太,這呂老太心裡的想法她自然知道。不過就怕呂老太是沒機會看見了。
顧梓菡把玩著腰間的玉環,一副隨意的口吻道:“呂老太這話倒出格了。二公子是因為牽扯命案才被大理寺拿了去的。呂老太卻來求娘娘高抬貴手,這豈不是牛頭不對馬嘴之事。”
呂老太壓著怒火道:“菡姑姑,我們明眼人不說暗話。如今這事何以會成這樣你我心裡清楚。呂府一向是恩怨分明,今日之事如若娘娘肯幫襯,便當是呂府欠了一恩。否則——”話不說完,但意思很明確。
顧梓菡但就一笑道:“呂老太這是在威脅娘娘啊!不過——”笑容旦盡,凌厲地一眼射向呂老太,“呂老太這是來錯地兒了。如若想要顯呂家的威風而讓二公子免了吳越律法的懲治,那應該去大理寺。後宮不得干預朝事,這二公子雖犯了法,但還是吳越的官。宜妃娘娘何有能幫襯的理。”
“好你個狗奴才——”呂老太生是怒,一旁張嬤嬤趕緊拉住,耳語了幾句。
這呂老太獨斷橫行,但也就這張嬤嬤的話聽得進去幾分。
張嬤嬤看著菡姑姑道:“奴婢想宜妃娘娘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那我們便不再多做打擾。”
說著挽著氣得不輕的呂老太離去。
但二人剛走到門欄處,顧梓菡出聲道:“且慢。”
二人停了下來,張嬤嬤轉身道:“菡姑姑還有何事?”
顧梓菡嘴角微揚道:“其實要救二公子亦不難,呂老太亦務虛求任何人。只要交出真正的兇手二公子便做不了那替罪羔羊不是嗎?”最後一句話顧梓菡是看著呂老太說的。
呂老太心裡一驚,這菡姑姑的意思豈不是要自個去頂馳兒!
而後,二人離去。
鳴鳶在顧梓菡身旁道:“姑姑,您說呂老太她會去嗎?”
顧梓菡冷笑,“她有得選嗎!”
呂府——
呂老太和張嬤嬤回來後直接去了呂榮書房。
呂老太問道:“大理寺那如何說?”
呂榮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馳兒已經在供詞上畫了押,大理寺卿覺得還有些疑惑才未將供詞遞上去。”
呂老太眉頭緊鎖,“那你可有見到馳兒。”至少讓他們知道為何馳兒如此輕易地認了。
呂榮嘆了口氣搖頭道:“大理寺卿下旨不讓任何人見,兒子進不去。”
呂老太怕案道:“好他個大理寺卿,今日之事我呂家記住了。”
呂榮愁容滿面道:“兒子怕明日上朝皇上問起,大理寺卿那老匹夫如若將馳兒的供詞交出,那——”皇上心裡本就有芥蒂,如此恐會藉機殺人。
呂老太沉了臉,而後從太師椅上起身。
呂榮見狀去扶。
呂老太揮手拒絕,“馳兒的事你必須想盡辦法,我便就這麼一個疼在心裡的孫子了。”
呂榮點頭。馳兒從小在娘身旁長大的,和昔日喪了的幼弟十分像,娘幾乎傾盡了所有的疼惜給馳兒。他自然明白馳兒對孃的重要。
而後,呂老太離開呂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