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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真正一做起來,卻發現事情並不像想的那般,徐州地方上的豪強和百姓,眼下最操心的是遼餉,大家都知道遼餉一收,肯定傷筋動骨,甚至傾家蕩產,原本還有風聲傳說,說什麼進爺體恤大夥,會把這樁事攔下來,可到了現在,各處衙門都在摩拳擦掌準備動手收稅,訊息越來越多,除了這個,上上下下居然還要搞什麼“普查”,還要推行什麼“保甲。”
那邊遼餉,這邊普查,就算腦筋不靈活的也能想到其中關節,難不成進爺要把這徐州的田畝人丁核算清楚,趁著徵收遼餉的時候,把徐州徹底刮個底朝天,這可真就是大禍事了,要是官府收的緊了,大夥還能豁出去動手,可進爺想幹什麼就幹什麼,誰敢去攔阻,除非這性命不要了。
一時間風聲鶴唳,有人想到了法子,那些有功名的人不是可以投獻嗎?大家寧可冒著被吞的風險,也要把田地划過去,可他們能想到的,這些讀書人一樣能想到,誰敢在這個時候佔趙進的便宜,各個拒絕,甚至還有把以前吞的投獻田地吐出來的,就是怕擔這個干係。
結果大夥又想了第二個法子,那就是把田地投獻給趙字營的軍屬,進爺對自己的家丁很厚道,這個大家都是知道的,沒曾想這個事情,趙進在之前就考慮過了,家丁家屬們都得了訊息,一樣不敢要。
無可奈何之下,每個人都有大禍臨頭的緊迫感,一想想遼餉那些關節,即便是家底豐厚的都是臉色發白,這實在是殺人吃肉的法子,沒有法子可想,那就只能按照規矩來做事了,或者求進爺幫著擋下去,或者規規矩矩交稅。
誰也不願意去被扒皮,那就只能去求進爺,求人要有代價,大家也明白怎麼做,無非是遼餉收十個,進爺若是能擋住,那就給進爺這邊三個,不能讓進爺白做。
真正讓大夥沒想到的是,趙進答應的條件很簡單,他只要一成,但除此之外,大家要把自家的田地和人丁的準確數目報上來,如果複核不準的話,那就什麼也不要說了。
進爺一諾千金,還沒有說話不算的時候,他既然這麼說了,那就肯定能做到,兩相權衡之下,誰都知道該做什麼,扒皮拆骨的遼餉,又或是多交一成然後把自己的家底底細報上來,大家很樂意配合。
這讓趙進和夥伴們也苦笑著發現了一件事,敢情這個普查沒必要用武力強勢,遼餉這個斷人命根子的手段就足夠了,那就立刻開列條件,在遼餉和報出自家底細之間選擇一個,不管是地方豪強,又或是平民百姓,大家當然知道如何選
甚至不少人都不覺得自己報底細這個事情有什麼,本來就不怎麼要緊,那多交一成給進爺,也不是什麼大事,因為那是往年繳納賦稅的一成,而不是總額的一成,平時你就算送給進爺也要看進爺收不收的。
就這麼滾雪球一般,整個徐州的普查形勢一片大好,剩下兩種略微有難處的,一方是衛所裡,一方是那些讀書人,衛所和讀書人都不太擔心遼餉的,反正和他們關係不到,衛所那邊趙進說了幾句硬話後就立刻服軟,至於讀書人那邊,在徐州的人數實在太少,根本翻不起什麼波瀾。
徐州這般,甚至連河南歸德府和邳州、宿州這幾處都有人過來聯絡,說願意出的更多份子,如果進爺能擋下遼餉,那麼他們可以出更多的份子和好處,不過對於徐州之外的地方,屬於南直隸的邳州和宿州還罷了,這兩處的人力也屬於能夠得著的,而歸德府那邊隸屬於河南,這個想要做什麼就很麻煩了,再者,南直隸有兩個巡撫,兩個鎮守太監,職權不明,一州一府往往幾方都顧不上,河南那邊則是從下到上一個完整的體系,真要觸碰,很可能會有一連串的反應。
事先想得千難萬難,事到臨頭卻發現勢如破竹,簡單順利,這功勞是誰的,首功就要記在戶房劉書辦身上,如果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