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們說的犰犰?我是救她受傷的?”
一個軍裝走過來,微彎腰,也關切地看著他,“胡來,你真不記得她了?”
犰犰還盯著他,是那種探尋“病友”同症狀的細究眼神。
胡來淡淡笑,還是搖了搖頭。有點無可奈何,好像這個女人很重要,不記得她了,他們還都很緊張,憂心。
胡來沒有裝,醒來什麼都記得,可就是忘了怎麼受傷躺這兒。他們跟他提起犰犰,他問“誰是犰犰”,他們好像十分驚詫。
胡來看了眼這個看上去擁有“小科學家”眼神的女人,她從看見他開始,就彷彿一直在琢磨他的病情。
又問,好像特別在意這個問題,“真的沒有幻覺?嗯,”她又低頭想了想,抬起手還敲了敲她自己的腦袋,“這麼敲,疼不疼?”
她這模樣,饒是高教授看見了,要心碎!
犰犰是腦袋有問題的孩子,可是,她除了神裡神經,思維有問題,卻從來沒說自己腦袋會疼。原來,她發病的時候,腦袋這麼敲是會疼的。可是犰犰從來沒說,她這麼怕疼的人——胡來看著她,“你腦袋這麼敲會疼?你經常出現幻覺?”
咳,咳,還是嘆兩聲吶,饒是高教授聽見了胡來這麼問,同樣,要感嘆,多精細玲瓏心的人兒啊,犰犰對腦袋同樣有問題的人都十分感興趣,也經常會這麼問,可,誰也沒像胡來這樣,馬上能想到她這樣急切,也許,只是“求證”。其實,她也是如此———一旁的龔曉躍,心,是震驚的!
一來驚於胡來的細心,再,驚於犰犰的腦袋!———果然,犰犰真把胡來當“病友”了,她點了點頭,“我小時候腦袋開過刀,有時候就挺糊塗。你如果確信自己沒有出現幻覺,說明問題不大。”
“可是我忘了你。似乎——”他望了眼他的嫡系們,“他們覺得我不該忘了你。”
這一說,犰犰眼中好像滑過了一絲難過,——說實話,這絲難過,為她自己更多些。
跟胡來接觸不深,可那天他為她被打破了頭,血流,她一路抱著他,看著他虛弱地躺在自己的懷裡———犰犰覺得,那一刻,他是“走下來”跟她最親近的時刻了。
這幾日,來來往往,看見來看他的人,看見來看他的人送給他的東西,再望見躺在病床上仙子一般的人兒———犰犰又覺得他是那樣“高不可攀”。
現在,他這樣輕易地就忘了自己,如同螻蟻,一絲痕跡都不留,———犰犰又想起他第一次相親時放她的鴿子,後來,他說,“我們訂婚,是為了我媽媽,”——高犰有點點苦澀,也許,他忘了自己也好。本來就一團糟,何必把個“高不可攀”的人又扯下來鬼搞鬼搞,————他是另一個世界的人———於是,犰犰微微笑,卻,感覺像那風雨中飄搖的一點,幽幽怯怯的,“沒事,忘了就忘了吧。謝謝你救了我,明天我叫我爸爸給你送面錦旗來,要不,送你單位去?”
呸!!
所實話,這東西誰都別記得她最好!要命!
………【115】………
第二天,衙內真送了一面錦旗過來,還有一束很燦爛的花。
錦旗上書曰:“揚浩然正氣,謝最可愛的人。高犰。”
當時,胡來病房裡或坐或站,多少枚年輕俊才。看著她一手端著錦旗一手捧著花進來。
彎腰放在小茶几上,衙內雙手揣在外套荷包裡,立在他的床腳,“我這些雖然俗氣,比不得別人送給你的珍玩,可是,卻更能表真情顯實意。望你好好養傷,早日出院,保家衛國,建功立業。”
說完,扭頭就走。
衙內蠻壞咧!
這話兒裡,多少有些不正不經。
說實話,這神經病啊跟一般人的思維是有點不一樣。要是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