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遮天,與成化年間的政治局面何其相似。
劉瑾難道想效法汪直,將朝堂大臣們當成待宰殺的雞一般,想殺誰便殺誰嗎?
大臣們如同被點燃了引線的火藥桶似的,徹底爆發了。
朱厚照渾然不覺開個西廠的後果多麼嚴重,輕飄飄下了個聖旨便躲在宮裡樂滋滋地馴虎熬鷹鬥狗耍蛐蛐兒去了,卻不知聖旨下達的當日,整個朝堂鬧翻了天。
秦堪沒猜錯,開西廠已嚴重觸犯了文官集團的底線,這事用不著他和戴義出頭阻攔,文官們會跟劉瑾拼命。
六部尚書和侍郎們憤怒了,六科十三道的御史和給事中們憤怒了,雪片般的參劾奏本飛向內閣,飛向司禮監,唯獨飛不到朱厚照的案頭,奏本到司禮監便打止了,劉瑾已將參劾奏本全部截留下來。
不僅京師,包括南京六部和都察院,以及各地知府巡撫總督等等也都上了奏本,劉瑾徹底激起了天下人的公憤。
天下官吏憤怒,劉瑾也憤怒了。
執掌司禮監後的第一個舉動便招來如此多的謾罵指責,堂堂大明內相難道是紙糊泥塑不成?
太監胯下雖少了一道葷菜,可他卻不是吃素的。
面對大臣們的責難,劉瑾決定以硬碰硬,他要用皇帝的寵信和內閣焦芳的支援為籌碼,稱量一下大臣們的分量。
於是數日之後,在朝堂鋪天蓋地的責罵聲中,京師西城一座名叫“靈濟宮”的道觀前,沉寂了數十年之久的原西廠廠址悄然開始大興土木,西廠照常籌建,並廣招軍戶和良家子弟,甚至街頭城鎮潑皮無賴入廠為番子。
與此同時,數百騎快馬飛馳出京南下,他們奉了劉瑾的命令,捉拿責罵劉瑾最激烈最難聽的南京戶部主事戴銑,南京戶部給事中艾洪,南京都察院監察御史薄彥徽等二十一名官員。
大明舞臺上粉墨登場未久的劉瑾,終於第一次向官員們亮出了屠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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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瑾再怎麼揮舞屠刀也不關秦堪的事,這件事擺明了是個麻煩,而且是個超級大麻煩,秦堪討厭麻煩,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況且在秦堪的心裡,文官集團這幫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劉瑾與文官們的衝突看在秦堪眼裡等同於狗咬狗的性質。秦堪沒忘記文官們對他通常也沒什麼好臉色的。
秦堪的心眼真的不大,可以說很小,沒有親手對文官們揮舞屠刀已經稱得上“溫潤如玉”了,當然,如果心眼兒更小的劉公公想拿文官們開刀,秦堪表示喜聞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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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瑾的亂劈風刀法擺出了架勢,秦堪視若不見,他在專心練兵。對他來說,這五百名少年才是他未來最堅實的班底。
一個白手起家的人,起家之後絕不會再讓自己手無寸鐵的。
朱厚照下了旨,將五百名少年納入錦衣衛,不歸兵部管轄,兵部劉大夏和戶部韓文兩位尚書很不滿,聯名向朱厚照上了奏本表示反對,結果朱厚照理都懶得理,那道奏本不知被扔進火盆點了還是扔進籠子被老虎撕了,奏本如同石沉大海沒了動靜。
劉大夏和韓文暴跳如雷。於是上奏繼續參劾,結果朱厚照充分體現了一位昏君該有的所有素質。不論上多少奏本,朱厚照一概不理,劉大夏和韓文終於死心了,無可奈何地看著秦堪在城外農莊整出一塊平地,建了一排平房,五百人的練兵營地悄然而生。
營地中央,葉近泉身穿皮甲。揮舞著鞭子,頗具女王風範地嚇唬著正在訓練的少年們。
經過這些日子大魚大肉的食補,少年們枯槁的身板終於恢復了強壯。臉色也恢復了紅潤,秦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