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堪和丁順一楞,短暫沉默過後,丁順眼中忽然迸現殺氣,勃然怒道:“向來只有我錦衣衛找別人的麻煩,這幫雜碎竟然欺到錦衣衛門口,都活膩味了麼?公爺勿憂,屬下替公爺料理了他們!”
“站住!”秦堪冷喝道。
“公爺,別人都打上門了,自洪武年錦衣衛充入天子親軍之日始,我錦衣衛何曾這般被朝臣欺辱過?此事絕不可忍啊!”
秦堪冷冷道:“我說過忍讓了嗎?就算不忍讓也不能似你這般打殺,今日若門口那些大臣死傷任何一個,我可算真正活到頭了,那些大臣的小詭計你還看不出嗎?”
“公爺可有計策?”
秦堪想了想,許久之後,嘴角忽然浮出一抹壞笑。
“你燒過柴火嗎?”
丁順沒答話,老男人擺出一臉純真問號的模樣很噁心,秦堪只好扭過頭對牆壁說話。
“你派人去弄點劈柴,記住,要那種久置受潮,燒起來大股大股冒濃煙的劈柴,堆放在咱們鎮撫司大門口燒,燒的時候給柴火上均勻撒上一些胡椒粉,當然,也可適量加點砒霜,然後叫十幾二十個人站在柴堆後面往門外扇風,那滋味……嘖嘖。”
丁順聽完後呆立許久,望向秦堪的目光漸漸充滿了敬畏,秦堪清楚,這種敬畏的目光絕對跟讚賞無關。(未完待續。。)
第六百六十四章 別來無恙
丁順的動作很快,坑人這種事他向來幹得比正事上心,實在不是什麼好苗頭。
緊閉的北鎮撫司大門內,堆著三堆受了潮的劈柴,高高壘著像三座小山,幾名錦衣校尉拎著小竹籃,將籃子裡的胡椒粉和少許砒霜均勻地灑在劈柴上,細緻得如同外科醫生做手術。
大門外盤腿靜坐著一群渾然不知黴星當頭的文官,來的不僅僅是文官,還有許多國子監的貢生,平日裡門前冷落連狗都不敢經過的錦衣衛北鎮撫司大門前,今日格外熱鬧,門口堆積著無數爛菜葉臭雞蛋,恨一個人就亂扔垃圾的壞毛病不知從哪朝哪代興起的。
文官們加上國子監貢生,人數差不多四五百人,齊嶄嶄站在北鎮撫司門前的廣場上,可謂聲勢浩大壯觀。
四五百人聚集在北鎮撫司門前聲討,領頭一名年輕的貢生大聲數落著寧國公秦堪的款款罪狀,如此熱鬧的情景,京師可是難得一見,於是場外很快聚集了一堆看熱鬧的市井百姓,幸好百姓比大臣們有眼力,平日裡有官員鬧事,百姓圍觀的同時少不得幫著起鬨架秧子,唯恐天下不亂,不過今日大臣們圍的可是兇名赫赫的錦衣衛正衙,百姓可就不敢起鬨了,再怎麼澎湃激昂的看熱鬧之心,也比不上自己的小命重要。
北鎮撫司的正門早已緊緊關閉,場外四處散佈著許多穿著飛魚服的錦衣校尉,見大臣和貢生們聲勢驚人。校尉們有怒發不得,咬著牙忍著氣,一手按著刀靜靜等待正衙內指揮使秦公爺的反應。
不得不說,在秦公爺多年調教下,錦衣衛已漸漸朝大明文明執法單位的方向邁進,朱厚照如果客氣一點的話,過年時實在應該給北鎮撫司發一面錦旗以示褒獎。
隨著聲討的聲音越來越大,靜坐的大臣們心情也越來越興奮。
這次真是天賜良機,不僅抓到了秦堪違反祖制的把柄,而且毒死王僚的罪名也不偏不倚地扣在他頭上。滿朝大臣同仇敵愾的情緒終於被煽動起來。只需再鬧幾日,便是陛下和秦堪交情再深,恐怕也保不了秦堪周全,最少都是一個流放千里的下場。
看著緊閉的大門。文官們和那些被煽動起來的單純學子一齊高呼著誅除國賊的口號。然而和學子們不同的是。文官們眼中卻閃爍著絲絲森然冷意。
…………
一陣微風徐徐飄來,在這寒冷的冬日裡,這陣微風竟帶著幾許熱意。如春風般輕柔地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