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拜年嗎?”
朱厚照咳了兩聲,道:“寧皇叔確實是給父皇來拜年的……”
秦堪……老朱一家都是奇葩……
“去年冬月父皇便下了詔,命各地藩王可入京朝賀,寧皇叔離開封地也是奉旨而為。”
秦堪瞪大了眼睛:“殿下的意思是說,從南昌到京師,寧王走了小半年?難道他半路被人劫了道,一路乞討過來……咳咳,臣失言,殿下恕罪。”
“那倒不是,寧王半路不知怎的忽然病了,或許水土不服吧,所以車駕到河南時不堪再遠行,臨時落腳南陽府養了幾個月的病,今日進京約莫是身子見好了。”
…;
秦堪撇了撇嘴,什麼病了,多半是不敢進京,無論他的謀反準備有沒有被朝廷察覺,總之寧王心裡有鬼,怎敢輕易進京?如今大約聽到弘治帝病重的訊息才來,不知打著什麼算盤……
朱厚照笑道:“秦堪你不知道,寧皇叔對我極好,我小時候喜歡任何東西,他都派人從江西捎來給我,無綠火炮仗甚至鳥銃火器,他都有辦法弄來送給我,還常跟我說,大明的儲君讀不讀書不打緊,重要的是要會享樂,將來整個大明天下都是我的,我可以予取予求,勿須顧慮……”
秦堪搖頭嘆息,寧王真可謂狼子野心,瞧瞧他都教了小孩子些什麼,從朱厚照小時候便埋下伏筆,把他教育成一個不學無術,昏庸無道的昏君,那時寧王便有藉口揭竿而起,代天下討伐了吧?
皇家宗室之事,秦堪不便評論,只好淡淡一笑。
聞知寧王入京,朱厚照臉上多日的陰霾終於稍見晴朗。
對單純的朱厚照來說,寧王是血脈相連的親人,此時父皇病倒,母后整日以淚洗面,朱厚照特別需要一位親人在身邊。
“來人,請寧皇叔東宮相見……寧王來得很快,似乎已預料到朱厚照會請他來東宮,於是早早便在東宮門外等候。
秦堪陪同朱厚照來到東宮門前,卻見東宮前站著一群稀稀拉拉鬆垮不成樣子的漢子,穿著暗紅色的大明制式軍服,怎麼看都像在鹹菜罈子裡醃了好些天的,不僅皺巴巴,而且散發出一股難聞的怪味道,一個個像刨了多年垃圾的拾荒者,苦難滄桑全部刻在臉上。
秦堪心生惻隱,低聲道:“這群叫花子不容易,殿下,賞幾個吧。”
朱厚照面露同情,點頭道:“劉瑾,每人給他們發幾兩銀子,再帶他們去城外善鋪,那裡有人施粥贈衣……”
漢子們愕然相視,人群中傳來一道渾厚而略顯尷尬的聲音:“殿下不必了,這些人是本王的護衛……”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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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王爺哭窮
人群中緩緩站出一位身形魁梧,穿著黑色團花綢衫,腰繫玉帶的年輕漢子,看相貌大約不滿三十歲,臉闊鼻正眉直,可謂相貌堂堂。 。。
這人既然自稱“本王”,大約便是傳說中的第四代寧王朱宸濠了。
果然,朱厚照一見他,便歡喜地叫了一聲“寧皇叔”,然後快步迎上前。
朱宸濠哈哈一笑,眼中滿是寵溺,不等朱厚照到身前,他便搶先躬身施禮:“寧王朱宸濠拜見太子殿下。”
朱厚照扶起他,笑道:“你我叔侄何必講這些虛禮?”
“禮不可廢,天家先論君臣,再論長幼。”朱宸濠說著面容浮上關懷之色:“本王在路上便聽得民間議論紛紛,說陛下有恙,此事是真是假?”
朱厚照悽然點了點頭。
朱宸濠呆了一陣,跺腳痛惜道:“還以為民間哪個殺才散播謠言,原來竟真有此事!陛下勤於政事太甚,若稍微愛惜一下身體,何至有今日之厄,上天不公啊!”
朱厚照黯然道:“父皇這些年太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