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祭壇之形,而沒有普通祭壇的肅穆感。說得難聽一點,跟一座拙腳的山寨貨沒有兩樣。
為什麼?妖嬈問自己。
明明能感覺到白玉祭壇一定出於先天大帝的手筆,能在自己秘庫中殿內坐出這麼多絕殺大陣的千古大帝,絕不可能在這個祭壇上連小小的“畏”字元紋都畫不出來。
妖嬈的眉頭皺得緊緊的。她仔細觀察,終於在白玉祭壇的最下方找到一排蠅頭小字。
“你在看什麼?”花閒又說話了。
“喔!我在看一行字。”知道花閒看得到,妖嬈便如實回答她。
千里之行,始於足下。
八個幾乎快被風化了的小字依稀浮現在祭壇臺階的最底部……花閒也能透過傳訊水晶看到。
“這有什麼的?每個古蹟上都可能遺留製作者隨手鐫刻的紀念物,你快些御空上去,不要浪費時間。”
“花樓主,不要催我,這點我恐怕辦不到。”
妖嬈終於下定了決心,堅定地說道。
“這地方有空禁,我不能御空,這千里之行,始於足下,八成是提醒後來者只能順著臺階一步步走上去。你耐心多等等吧。”妖嬈語氣鄭重,由不得花閒不信!
“你早說啊!那就走上去。”花閒聽出妖嬈不爽的心情,頓時又解釋起來:“丫頭,不要耍小心眼。我請你拿玉令,必不是逼你,也不是不記你對本尊的幫助,得到玉令後,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有兩次動用閒語閣戰力的權力,殺手說一不二!”說完這些,花閒在傳訊水晶中隱去了聲音。
一個三階殺手戰神能用這麼好的語氣跟後輩說話,已經有所收斂。
看來花閒亦不想令妖嬈過於厭惡,畢竟妖嬈之上還有一個人族至尊阿斯蘭特。
其實半點畏紋都沒有的白玉祭壇上哪裡有禁空大陣?不過又是妖嬈信口胡謅而已!她若想飛,翻個噱頭立即就能站在祭壇最高處。
為什麼不飛?
因為看到沒有“畏”紋的祭壇之時,妖嬈的心底就升起一絲若有若無的明悟。為了把握這絲明悟,她根本懶得理睬站在生門上不敢前來的花閒。
妖嬈此時在想一個別人從來沒有問過的問題:何為威懾?
野狗帶著獅子頭就能唬人算威懾嗎?雪千秋腳下畫出三把長劍當偽帝就能讓人害怕嗎?不,那些個形而上學的威懾只是浮於表面不堪一擊的薄紙與幻影。
唯有自然而真實的強大,才叫人於靈魂深處敬畏和臣服。
妖嬈淡淡想道,就像她看這白玉祭壇,並不感到畏懼,並不害怕,但是依舊敬仰。
千年,連大帝都隕落了不知道多少位,而這座淡淡散發出美玉之光的宏偉祭壇依然如修建時那樣堅實安定。歲月風化了它凌厲的稜角,卻粉飾它滄桑的醇香。當年先天大帝修建這祭壇之時,必然也是心懷無限敬意,祭天地,嘆山河!
千里之足,始於足下。
不錯!妖嬈抬起一步跨在第一階白玉臺上。
她抬頭看前方的五六百階玉石臺階,絕美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人無論在何時都不要自詡強大,不要過份相信自己的力量,沒有“畏紋”的祭壇仍舊是這世間最神聖的祭祀象徵,對該敬仰的東西保留一顆虔誠之心,才不會失去親近自然的能力。也許這就是先天大帝想告訴後人的東西。
妖嬈半閉著雙眼,已然陷入一種半入定的玄妙狀態。她沒有發現在自己踏上白玉臺的第十級臺階後,一股淡淡的白煙就從祭壇底部嫋嫋升起。
空氣被扭曲,站在遠處的花閒與龍覺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祭壇虛影,並找不到妖嬈的身形。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股澎湃的靈氣湧入妖嬈的鼻腔,她猛地張開雙眼!
怎麼回事?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