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讓應天情發現自己對這尊石像情有獨鍾,所以佯裝不在意地繞了幾圈,妖嬈又興致高昂地繼續向石林深處走去。
只不過發散的神識在小路深處突然感覺到一個黑乎乎的人影。妖嬈頓時輕盈後退拉著應天情按原路折返。
一個身體佝僂乾瘦的老婆婆根本沒有察覺到應天情與妖嬈的到來,蜷縮於離巨石像千米外的一尊神王像下睡得沉沉。灰白的亂髮掩蓋了她的臉,不過像樹皮一樣乾涸又多皺紋的手還是從側面道出了她年齡的蒼老。
一塊乾淨但樸素的棉布為床,一杆一人高大的掃把為伴。以夜色為被褥,就這樣香甜地打著呼嚕。
“那只是一個又聾又啞的老人家,在神王碑林居住很長時間了,天門宗的**都知道。”應天情輕輕在妖嬈耳邊說道,看來對那深夜就睡在一尊石像下的布衣老婆婆很是熟悉。因為這偌大的碑林,平時只有她一人來打掃。
“還是小心點好。”
妖嬈小聲回應,其實是不想繼續在神王碑林耗費時間。所以她指了指天邊泛白的魚肚。
“你看天都快亮了,我們還得趕回天澗閣裡等待項雅師姐安排大家前往天門險關之外呢。”
應天情被妖嬈提醒,這才想起來天門宗的初衷。不是來陪妖嬈喂!是助天門宗渡過劫難!
嚇!
就天亮了?
跟妖嬈在一起的時間就是過得特別快,他甚至都有些不想回去的感覺。
“那好吧……回去了。”
應天情自己都聽出自己的語氣裡帶著一股無奈,不過要是師兄師弟們都起床之後看到他與“玉魑”同時不見人影,那可真就有八卦了。
“走!”妖嬈素手一揚,一張輕軟溫暖的被褥便從她的馭獸環內飄出,輕輕覆蓋在千米之外那蜷縮著身體正酣睡的老婆婆身上。
被角處還卷著幾枚金銖。
“這樣不又是告訴別人有不知名的人晚上來過神王碑林嗎?”應天情喜歡妖嬈的善良,但還是忍不住對她促狹地問道。
“沒事,他們都明白,給老婆婆被子蓋的人,一定不是壞人。”妖嬈眨著眼睛,輕盈向第一峰外掠去。
當二人回到天澗閣上,太陽正好從山的另一側升起,將那些還沒有被熱力燒得滾燙的金輝細細鋪滿整個大地。
光影交疊間,萬物由沉睡變為甦醒。
剛剛站定身影,一隻發出清亮悠揚嘶鳴的巨大鴻鵠便像一朵雲彩一樣輕軟地落在大地上。
一身彩裙的項雅活潑輕快地從鴻鵠的背上跳下。
紅色上衣,陽綠長裙,本來是那麼俗不可耐的顏色,穿在美女身上卻別有一番風情。
神宗的**陸陸續續走出房間,項雅踏著歡快的步伐嚮應天情而來,灑下一路清脆的鈴響。
“應師兄起得好早。”
項雅笑起來更是醉人,兩個小酒窩裡彷彿能盛放蜜糖一樣。
應天情輕輕頷首,心裡卻還在尋思著下一夜是不是還能跟妖嬈一起夜遊天門宗。林紅棉從她的房間裡探出頭來,若有所思地將目光放在應天情與妖嬈的身上。
她也一夜未睡,半夜想找應天情卻發現他並不在房間裡。
而此時看到應天情與那個符山的小**出現在草地上,她心中突然有了決斷。
“師妹是要帶我們去天門險關了吧?”
就在應天情發呆之際,懸空的閣樓上卻有另一道聲音插入了項雅與應天情之間的對話。
隨著一聲風響,一道漆黑的身影突然像是離弦的箭一般飛入妖嬈的視線裡。
一個渾身黑衣,臉色肅穆的年輕男子出現在眾人面前。
“我認得這股威壓……”妖嬈雙眸一縮。
這應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