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戰,大家必須守口如瓶。
應天情之呆滯,不是源於鍾林那毀天滅地的符山,而是源於隔著他視線的符山另一側,傳來的強烈的他的命魂吸引的感覺!
在與王戟老頭對戰時,他一心一意宣洩著內心的怒火,並沒有把注意放在對自己命魂的感應上,但此時,他卻心悸地察覺。
她……就在符山的另一側!
玉魑!
急速御空而起,跨過符山,應天情身上爆發出的力量震透層層阻撓他視線的飛沙!
心跳快得彷彿要躍出喉嚨。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手指在顫抖。
妖嬈震驚地看著鬚髮飛揚的鐘林子的側臉。這皺紋滿臉的糟老頭子在此時散發出一股桀驁狂邪的氣息。
她第一次看到符師以符力能在對戰中造成這麼大的毀滅力,所以心中不由自主對鍾林老頭升起了一絲好奇與敬畏。
“不管他是不是如山崖子那樣的人渣長老,但他在符術上的造詣,卻能撼動天人!”
妖嬈眨了眨眼睛,臉頰升起一絲紅霞,目光頓時明媚如桃花。
“看來到神宗一遊,還能有些樂子。”她在心中暗暗說道。
應天情比王戟老頭更快地衝出層層飛沙包裹。
他看到的第一眼,就令他狠狠地顫抖於原地不可自拔!
“玉魑!”
“不!妖嬈!果然是你!原來你就是鍾林師叔新招的徒弟!”
沒有喜悅!一股莫大的傷痛瞬間擊中應天情的心臟!讓他經脈逆行,手腳冷得像冰!
應天情心中所有對玉魑的眷戀曾經有多深,現在就有多恐慌!
聰明如廝的應天情明白,神宗與其它上三宗從洪荒秘境起就一直對這身懷異寶的奇女子不懷好意,甚至有可能已經進行過小規模的圍剿。換了是他,必然不可能對神宗心存好感。
而妖嬈在這種極度排斥上四宗的情況之下,還要改頭換面,挖空心思走入神宗內部,怕是她身後隱藏的秘密……是他不可承受之重!
“玉魑,你最好只是想借用神宗底蘊晉升天人境,我能理解散修面對天人壁壘的無力,但你為何以符師的身份出現?要知道,在神宗內一個小小符師突然要求天人強者幫忙打破天人壁壘更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如果你要靜心修煉,不引起旁人注意,以你現在收斂的七階戰神之威來算計,你至少要在神宗內蟄伏六七百年破天人,才算是一個不那麼不可思議的速度。”
“你不會那麼傻,也不會那麼有耐心……那麼你想在神宗內要的……是什麼?!”
心在滴血,應天情的雙眸狠狠一抽。
一股苦澀瞬間凝於唇角。
他不是沒有責任心的花心大少,不會為自己一時心動而拋棄家園與信仰。應天情突然覺得自己那日將青玉放在妖嬈手上時說的那句話太對了!
“人心最不可信賴!”
如果沒有那命魂在妖嬈手中,只怕為了神宗與應家,他現在就會把妖嬈的身份曝光,而後將她送出殤城。
“玉魑,我要拿你怎麼辦?”極度矛盾,兩日來期待了無數次的相遇,卻因為現在這可笑的角色而完全變了意味。
人之苦。
不是有情無處可述,而是你在你的位置,我在我的位置,咫尺便意味著天涯!
應天情的手在袖口裡捏得骨結泛青。而此時妖嬈那無辜又水靈的眼卻好奇地嚮應天情瞥來。
“咦?這應人渣的目光……有些怪啊!”
雖然說不出為什麼,但此時應天情灼灼瞪她的眼神,讓妖嬈心中升起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彷彿裡面摻雜著怒,摻雜著情,摻雜著無法言喻的苦澀。一時之間,情不自禁地,讓她的心情也落寞起來。
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