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香四處環顧,姣麗的臉龐一臉茫然。
不消多久,這位公主大人又要跺腳發脾氣了吧。卡卡西蹲在屋頂暗想。眼皮底下那正在尋覓他的少女,於他而言就像夏日裡的鳴蟬般煩人。
如果就這樣偷偷溜走會不會被三代目追殺呢。卡卡西撓撓銀髮略苦惱。
錯過了最佳逃走時機,卡卡西聽見少女清脆如鈴鐺的笑聲在屋簷下朝他嚷道:“卡卡西,你果然很有趣!”
青年瞪起死魚眼鼓起包子臉。毛線,他哪裡有趣啦。
在大名府短短三天,卡卡西覺得彷彿過了三個月那樣漫長。公主梨香像一塊永不褪膠的便利貼,他走到哪兒她粘到哪兒,每次看他的眼神亮晶晶的和看兔子醬的眼神所差無二。
第一技師的三寸不爛之舌遇上她的蠻不講理,效果甚微。
阿斯瑪在大名府內當值,望向他的目光依然是同情卻愛莫能助。
“在大名府待那麼長日子,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卡卡西問。
阿斯瑪忍住笑:“因為公主沒有對我一見鍾情。”見好友的死魚眼中神色不好,絡腮鬍青年連忙拍拍他肩膀安慰道:“公主喜歡一樣事物通常不會超過三個月,你暫且忍一忍吧。”
忍者忍者,能不忍麼。
秀德看不過眼,斥責妹妹道:“卡卡西君對你謙讓,你不要太過得寸進尺了。”
梨香不勝其煩:“他是忍者,我是委託人,我怎麼得寸進尺啦?整天說我這裡不好那裡要改,連我喜歡卡卡西都要管,哥哥煩死了!”
秀德沒眼看他這個孺子不可教的幼妹。
難得遇到梨香沒有纏著卡卡西的機會,秀德對銀髮青年說:“梨香自幼嬌蠻,任性無所顧忌,難為你了,卡卡西君。”
卡卡西倒是很大度:“嘛,公主年少,估計只是圖一時新鮮,我謙讓她也是應該的。”他本來就是一個甚少計較得失的人。
忍者和普通人不同,卡卡西說十五歲的公主年少,但他在十五歲的時候,至親、老師、摯友都已經被殺掉了,身邊最親近最重要的人一個也沒有了。這些年來漸漸變得溫厚寬容而非冷漠怨恨,真不知要有怎樣強烈的信念支撐著。
秀德盯視著他,目光中似追憶似懷念。這個大名長子一身正氣,為人處事謙和有禮,謹慎穩重,和他的父母胞妹截然相反。但卡卡西覺得這兩兄妹仍有相似之處——就是都喜歡目不轉睛地盯著人看。真是奇怪的習慣。
秀德突然微笑起來:“卡卡西君果然很像白牙桑。”
聽到和他年紀相仿的人用這樣追念的語氣提起父親,卡卡西不禁驚訝:“秀德桑認識家父?”
秀德點點頭,輕聲說:“很多年前,令尊對我有救命之恩。”說完這句,抿唇不願多談。
卡卡西知趣地沒有多問,就算事關父親,他也知道不應刨根究底揭人舊事。
迴廊上有腳步聲噔噔噔匆匆而來,侍女見到他,急急開口道:“卡卡西桑!梨香大人不見您,正大發脾氣呢!”
寧靜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快,卡卡西雙手滑到褲兜裡,死魚眼裡又恢復了無精打採:“是,是。”說著慢悠悠地往公主的院落走去。
也只有在如今和平的時代,才會有這種無聊的任務。無論怎麼說,沒有戰爭的日子他應該倍感珍惜。
又過了大約十天。
一日梨香在和室的榻榻米上撿到一本橙色封面的小書,好奇之下順手翻開來看。不看還好,一看就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咔嚓”的聲響,紙門被拉開。銀髮青年走進來,見她手中拿著小書,彷彿鬆了一口氣地說:“原來落在這裡了,我還以為不見了呢。謝謝你啦,公主。”說著伸出手示意梨香把書還給他。
少女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