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王端公家的門頭,”我驚愕的呢喃出聲。
“是啊,”雲夢瑤漫不經心道:“明天就是王家和鄭家的新婚大喜,怎麼?都是一個村的人,你家就沒有收到請帖?”
“應該給了外婆,”我隨口回應。心裡卻近乎抓狂的想著,吳家頭七點燈,村口王家點的卻是紅燈大喜,只怕陰人回門犯忌。
尤其是如今這樣的撞陰,滅門陰撞新人喜,這叫什麼事?
古人素來都有忌諱,從人死到燒七,一直都有著嚴謹的習俗,比如說“孝子頭,滿地留”,“喪不報,孝不弔,不燒紙錢不謝孝”。
這些規矩由來已久,都講究死者為大。
而且常言論道,新喪嫁娶,以此四字排序,嫁娶自古就在新喪之後。
王家早早佔了村口,只怕犯了晦氣。
心裡即便想到這些,我也沒敢張嘴胡說。
這幾天以來,哪怕是和雲夢瑤同行,我也一直嚴於忌口。
唯恐自己稍不留神,就會說話犯錯。
如果今晚王家犯衝,那雲夢瑤守夜吳家大院,會不會犯邪!?
我,我該不該提醒她!?
這幾天下來,隨車同行,閒談拉近了感情。
要是明知道這些,也不去提醒她,我這心裡,莫名還是有了一種負罪感。
就在我鼓起勇氣,想回頭暗示的時候……
“到了,”
車子驟然停下,雲夢瑤側頭示意:“快回去吧,你外婆已經在門口等你了!”
“我,”看到外婆走近車前,我鼓起的勇氣,瞬間膽聳。
想來雲夢瑤,應該不會有事,畢竟外婆說過,她少年早亡,那也是二十二歲。
現在年齡不滿,她興許能躲過一劫,懷揣著僥倖的祈禱,我下車對雲夢瑤致謝。
只是她驅車離開的時候,車子的尾燈,如大紅燈籠的殘影,晃動著我的眼睛。
那抹黑夜中的紅光,竟莫名的讓我記憶尤深……
以至於當晚睡覺的時候,我閉上眼睛,腦海中就是一抹黑夜的紅光。
和村口燭光晃動的燈籠形似,也和雲夢瑤驅車離開的尾燈如出一轍。
猶如魔怔一般,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
輾轉夜深,我才在思緒中入眠。
不知道睡了多久,“快醒醒……”
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在我耳邊突然響起:“徐湘鵬,快醒醒!!”
“怎麼了!?”
我揉著惺忪的睡眼,在黑暗中隱隱看到了曼妙的人影的輪廓。
“都幾點了還睡!?”那聲音略顯嬌嗔。
臥房沒有開燈,不過憑聲判斷,是雲夢瑤。
幾點了!?我是遲到了嗎?
我腦海中昏昏沉沉,根本不及細想就被她拉下了床:“快跟我走!”
“去哪?”
我忙不更迭的被她拽著:“我還沒穿衣服……”
“別穿了,已經來不及了!”她很快將我拽出了屋子。
我穿著睡衣,起初還有點不安的羞恥感,可是邁步出院。
我彷彿,瞬間就忘了自己的穿著。
外面竟還是夜色……
彷彿是在黎明破曉的間隙,天色微明,眼前灰濛濛的一片。
“現在還不是上學的時候,你要帶我去哪?”
我有些惶恐的問著。
“別問,跟我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她頭也沒回的賣起了關子。讓我緊跟在她身後,腳步急奔村頭。
“你慢點,”漸漸,我感覺眼前雲夢瑤的背影,變得越來越模糊。
大山深處,早上原本就有霧氣,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