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型的。”塗鴉說完哈哈暴笑。
暴暴藍慌里慌張地跳上一輛出租跟他說再見。她有點怕塗鴉,和她以往認識的男生都有很大的不同,她很怕會發生什麼,所以本能地保護自己。但是相逢已成即定,塗鴉追得很緊 ,替她畫了一張暴暴藍至今為止最為喜歡的圖畫,少女的一張臉,是黑白底色的。臉被半朵極豔的花擋住了,只能看到少女的眼神,清澈如水卻充滿渴望。
塗鴉把它叫做:一朵半途而廢的花。
這幅畫並沒有公開地發表,甚至在網路上也沒有。它靜靜地躺在暴暴藍的信箱裡,誘惑了暴暴藍的許多淚水。第二次見面的時候,是在一家咖啡館,塗鴉親手把畫送給了她,暴暴藍笑笑地接過來,跟他說謝謝。然後說:“你請我喝什麼?”
“應該是你請客。”塗鴉說。
“為什麼?”
塗鴉笑了:“你把我們的故事寫出去發表了,別以為我不知道。”
暴暴藍嚇很大的一跳,她真以為塗鴉不知道,在她看來,塗鴉不會看那種充滿小資情調的雜誌。因為那篇文章洩露太多的自我,所以她投稿的時候根本就沒用真名,連暴暴藍這個名字都沒用,除了那個編輯知道真相。暴暴藍正要狡辯,塗鴉胸有成竹地打斷她的陰謀說:“世界太了了,我替那家雜誌畫插圖快兩年,你的稿子我一眼就看得出來。”
“吹。”暴暴藍說,心裡卻是服氣。還有,一些開心。
文字,也是需要知己的。
“你怎麼那麼喜歡寫字?”塗鴉忽然問道。
“因為我寂寞。”暴暴藍毫不掩飾地說。
“沒有朋友嗎?”
“沒有。”
“父母呢?”
“他們忙。”暴暴藍不願意多說。
塗鴉的手從桌面上伸過來握住了她的,隔著一個透明的長長的玻璃杯,他輕輕地吻了暴暴藍的臉頰,一切都和暴暴藍的小說一模一樣。然後他對暴暴藍說:“我是你寂寞的終結者,我向你保證。”
這時暴暴藍已經高二,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地愛上一個男生。在這之前她暗戀過一次,初三。對方是物理老師,剛從學校畢業,暴暴藍喜歡極了他在黑板上寫字的手指,有力而優美,為了這個,她曾經將一度頭疼的物理成績達到過自己的最高水平,後來物理老師戀愛了,物件是一個很高大的北方女人,暴暴藍在街頭偶遇過他們,新婚不久的他們一前一後地走著,老師的手裡拎著一大包的亂七八糟的菜,臉上的表情是一種對生活隱忍的痛苦。因為這種表情,暴暴藍回家狠狠地痛哭了一場。她為這個老師也寫過很多的字,只是,他從來不知道也永遠都不會知道了。
至於塗鴉,是一場甜美的意外。
雖然將愛情寫得天花亂墜但從沒有實戰過愛情的暴暴藍在愛情遊戲裡當然沒有塗鴉遊刃有餘,興奮的同時也會有莫名的恐慌,暴暴藍潛藏的文字天賦被這場戀愛無限量地啟用,於是在網上沒日沒夜的寫字,一寫就沒有辦法停下來。塗鴉點著她的鼻子說你有文字癖,你是有文字癖的小妖。暴暴藍低著頭咕咕地笑。
在她看來,塗鴉說的話總是有道理的,何況她常去的網站,就叫《小妖的金色城堡》。那是一個訪客不多但讓暴暴藍覺得安全的網站。版主優諾也會寫很美的文字,還出過一本很漂亮的散文集,暴暴藍就是從她的書中找到她的網站的。優諾很欣賞暴暴藍,給她做了專門的文集,在首頁做大力的推薦。暴暴藍的文集很唯美很漂亮。
裡面的圖,大都是塗鴉的作品。
大家都說,文字和圖是天衣無縫的。
但暴暴藍和塗鴉卻不是。戀愛三個月後,他們開始吵架。都是些無所謂的小事,常常是暴暴藍挑起戰爭也常常是暴暴藍委曲求全地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