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哥呢?”
小桃止住嚎哭,將我手扯著往她臉上抹了一把鼻涕眼淚,疑聲道:“小哥哥?哪個小哥哥?是雲二公子嗎?”
我怔了一怔,這才從迷瞪中轉過來,是了,他現在姓雲名洲,我叫他雲洲。
待雲洲來時,我又已睡了一晌,模糊間聽見一個聲音啞聲喚我,阿離,阿離。
我呆了一呆,腦子原本像是陷在沼澤裡,模模糊糊的犯暈,然這一聲叫下來,卻叫我胸口猛地一震。
我看不見,只好憑感覺去抓他的手:“雲洲,是你麼?”
“是我。”手在半空中被他握住,頓了下,又聽他啞聲重複了一遍,“是我……”
我摸摸索索上去把腦袋埋在他胸口,緊緊將他背摟住,手有些發抖,再一閉眼,不知怎的,連心尖似乎都在微微發抖。
他頓了下,啞聲道:“阿離,怎麼了?”
我睜開眼,眼淚忍不住往下掉:“我想抱你一會兒。”
世上事總在意外之外。
其實當日從奈何橋上跳下,我並沒平平安安掉到某個我該叫孃親的凡人的肚子裡。
我在半途中被突然飛過來的一個物什攔腰撞上。我被撞到了橋底下一個孤零零的山坡上,山坡上長了孤零零的一棵黑色花樹,我順理成章的掛到了樹上。
我在樹上掛了兩日,兩日過,醒來時,我恢復記憶。
我爬下樹,在地上呆呆坐了兩日。第三日,瀾川揣了紙筆找來,拍了拍屁股坐到我旁邊,興致勃勃地問我對跳橋事件的心得體會以及感想。
我沉默了一下,道:“我想掉眼淚。”
他欷殻б簧��拔夷巧抵蹲癰�拍鬩黃鶥�飼牛�闈敖盤���蠼啪吞�恕`牛�閆鵠矗�切∽酉衷謨Ω昧剿炅稅鍘!倍倭訟攏�穆�庾閭玖肆教荊�岸嗝垂費��至釗遂�'的情愛橋段啊。”
我怔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從橋上跳下時,我只聽見他叫我,卻沒想到他竟跟著我跳了下來。
瀾川上來拍拍我的肩,安慰我道:“你們兩個喝了忘情泉,竟都又記起來了,也是個奇事,我推測了一番,想必你們兩個之間是連著一段深厚的孽緣,估計就是把盤古那斧頭借來也未必砍得斷,所以呢,小女娃娃,等去了凡間,遇到了我那侄子,儘管放心大膽的上去糟蹋,連吐血昏迷失憶又恢復記憶這等灑滿狗血的事你們都能趟過去,還有什麼趟不過去的?等回來時,抱個小小娃娃回來,我看好你哦。”
我遲疑道:“我會遇到他嗎?”
瀾川沉思了下,蹙眉道:“難說,難說。”
而我確確然然是遇到了他,從我八歲那年的藥師谷裡,他偷看我洗澡那一刻起。
瀾川說的對,我們之間確是連著砍也砍不斷的緣。幸好,幸好,我又遇到了他。
雲洲將我臉抬起來,替我拭去淚,道:“怎麼了?”
我看不見他的表情,但猜得到他現在一定是慌亂且蹙著眉的。
我搖搖頭,擦了把眼睛,沉默了下,道:“我睡了多長時間?”
他頓了下,道:“七天。”
我道:“你七天都守在我床邊?”
他沒做聲,卻將我摟緊了些。
我默了一下,道:“讓我摸摸你的臉。”
他仍沒做聲,像是遲疑了下,才將我手握住,放到他臉上。我從他額間一直摸到下巴,又從他下巴摸回額間。
他低聲笑了起來:“摸到什麼了?”
我默了一下,道:“你下巴上鬍子長出來了,扎手。”
他僵了一下。
“上嘴唇上起了三個泡。”
“……”
“左邊臉上起了一個火癤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