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渾身顫抖,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渾身就好像是蔫了的茄子一樣綿軟無力,哪裡還有半分剛剛打人時候的氣勢?凝歌心下一軟,拂袖道:“好了,你們就當是承我凝歌一個人情,太妃娘娘那裡我去說去,你們先下去吧。”
嬤嬤們愣了愣,旋即給凝歌叩了頭踏著雪匆匆去了。
凝歌往後給喚月遞了個顏色,喚月抿唇後退了兩步給凝歌和那依舊伏在地上泣不成聲的丫鬟留下些空間來。
那丫鬟知道自己是得救了,扣著雪地跪起來伏在凝歌面前道:“多謝娘娘救命之恩。奴婢做牛做馬也報答不了了。”
凝歌探手攙扶了那丫鬟起來,笑道:“胡說些什麼?既然都是人,為何要甘做牛馬?”
那丫鬟不敢逾距,連忙掙脫了凝歌的手掙扎著自己站起身來,踉踉蹌蹌的離凝歌遠了一步,大概是因為身後有傷的緣故,連翹站著也微微有些搖晃。
凝歌似乎渾不在意那丫鬟的疏遠,探手撩開連翹的鬢髮,才發現是個挺清秀的小姑娘,臉上淚痕斑駁清晰,下巴下面還沾著雪。那丫鬟身上穿著一身水紅色的宮裝小襖,襖子上面輔著繡工精緻的雛菊。
凝歌挑眉,瞧著那衣服上的刺繡新奇道:“這是你自己繡的?”
一提起身上的刺繡,連翹就好似找到了驕傲的東西笑的無比的甜,低頭瞧了一眼身上的花樣道:“是了。這宮裡的襖子總是一個樣子,製衣局的裁縫們也不會對丫鬟的衣衫上心,奴婢的母親是個繡娘,奴婢倒是得了些真傳,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叫娘娘見笑了。娘娘若是喜歡而且不嫌棄奴婢手工拙劣,擇日裡奴婢出一副花樣給您送過去。”
凝歌挑眉:“你知道我是誰?”
那丫鬟一愣,道:“這宮裡能如此華貴又不顯得招搖的主子,怕是隻有傳聞中的凝妃娘娘了。難道奴婢眼拙?”
凝歌被連翹一番話逗的笑了出來,“你倒是精明,華貴如何不招搖?這個我倒是頭一次聽說。”
連翹道:“不,娘娘是與眾不同的。太妃娘娘近日裡才出後宮,奴婢跟在太妃身後倒是遠遠的看過娘娘幾次,不管是什麼情況下,娘娘都是面容帶笑,叫人看著親近呢。”
凝歌眯了眼睛,似乎對於連翹的一番誇讚毫無興趣,只是探手撫摸了一下那衣衫上平整的好似印在布料上面的雛菊,輕輕的“哦?”了一聲就再也沒有了聲音。
“娘娘這是怎麼了?”連翹側首低聲問道。
凝歌回神,放下手道:“沒事。”
拂袖之間,一塊羅帕正好從凝歌袖中飛脫下來,飄飄揚揚落在那雪白的地上,正巧是落在連翹的腳邊,或許是因為那羅帕太輕的緣故,凝歌還恍然未覺自己的東西丟了。
連翹卻是陡然之間臉色大變,只飛快的掃了一眼凝歌就連忙抬起腳來踩住那羅帕,額頭上沁出汗來,卻是依舊生硬的衝著凝歌擠出來一個笑容來。
凝歌好似渾然未覺,只交代連翹道:“好了,你自先回去。回頭我跟淑太妃求個情,你這件事情就算是過去了。日後要警醒些才好,一入宮門深似海,說的可不僅僅是這些個娘娘們。”
連翹連忙點頭:“多謝娘娘教誨,今日恩情,連翹當永世難忘。”
凝歌滿意的點了點頭,嘴角含笑,轉身招呼了喚月就出了花園。
走出了很遠,凝歌若有所思的回頭看了一眼那花園,眼神忽明忽暗卻不知道是在打算些什麼。
喚月皺眉道:“娘娘,這宮裡各個主子之間的事情芬蕪複雜,今日娘娘越俎代庖,看似好心,卻怕是要留下禍根呢。”
“唔……”凝歌沉吟了一聲,忽然笑道:“就怕是不留下禍根呢。”
喚月眨了眨眼睛疑惑道:“娘娘是故意的?”
凝歌彎了眉眼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