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非玉不知道他為何偏喜歡把鬍子剪到那種不長不短有失尊容的程度。
“怎麼?驚訝吧?”今日的絡腮鬍渣有著不同於往日的深沉。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這裡明明是煜王府的後山,你又怎麼會知道這個地方?”
“我生下來就知道。”絡腮鬍渣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遠處大片孤寂的墳頭,“百年後,這也將是我的歸宿。聽說被埋在這裡的人,都得不到輪迴的重生。”
龍非玉也隨著他的目光看向遠處的墳頭,“這裡埋的都是些什麼人?為何都是未立碑的?”
絡腮鬍渣不答,過了會兒卻又不解地問道:“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龍非玉深深吸了一口氣笑道:“她放了我。”
“它是個嗜血的魔鬼,怎會放了你?”絡腮鬍渣狐疑地看著她。
龍非玉看了一眼地上還在昏迷著的古羽瀟,瞥向絡腮鬍渣道:“你剛才聽到我的呼叫了吧?”她勾嘴一笑道:“可是你並沒有打算救我。”
絡腮鬍渣點點頭,“我鬥不過它。”
“也許吧!”龍非玉蹲下身來,握住古羽瀟的手,對絡腮鬍渣道:“你這樣一個冷血的人,是怎樣的原因才會令你不顧生死地救一個看起來與你毫不相干的煜王爺呢?”
“你管得太寬了!”絡腮鬍渣似是被人看透了心思一般,語氣有些不可遏止的怒氣。
龍非玉蹙了蹙眉,抬眼道:“你的聲音···為何有些變化?”是的,剛才絡腮鬍渣的怒語聽起來要比他平常的聲音嫩上好幾倍。
絡腮鬍渣聞言忙捂嘴假裝咳嗽了幾聲,又恢復了一如既往的粗狂,“要你管?!”
“我可管不著!”龍非玉靜靜看向地上的古羽瀟,隨地坐下來,望向汐子的那一方,方才的一切,都是噩夢。她怎麼也無法明白,這世界上究竟是怎樣的詛咒能讓人如魔一般地存在。
可是儘管她不想相信汐子化藤存活了萬年之久,可這世界上就是有一些科學根本就解釋不了的東西,對於那些解釋不了的東西,科學也許會為它冠上一個誰也弄不懂的名字,最終,它還是謎一樣的存在,還是讓人驚訝,或懼怕。
“對那東西,你如何認為?”龍非玉對絡腮鬍渣道。
“可怕的詛咒。”絡腮鬍渣轉過身再次面對孤墳。
“世界萬物,總有弱點。”
“它的弱點或許是羲和。”
“為愛而生,為愛而死?”龍非玉看了看絡腮鬍渣的背影,又低頭看看古羽瀟,忽然覺得自己所付出的愛在汐子面前渺小得猶如微塵。“她要我助她重生,你覺得我應該怎麼辦?”
絡腮鬍渣聞言轉過身來,看著她默然無語。
“我該走了!”絡腮鬍渣看看躺在地上的古羽瀟,“他快醒了。”
龍非玉站起身來,就在絡腮鬍渣轉身之際問道:“你究竟是誰?”
絡腮鬍渣轉過身,邁開步伐,並不打算回答。
“至少你應該告訴我怎麼稱呼你。”
絡腮鬍渣轉過頭來,抬手捏捏臉上的鬍渣,咧嘴一笑,“叫我宣爺!”
“宣爺?”龍非玉迷惑地看著他,就見他大步走回頭抬手在龍非玉臉頰上輕輕一碰,“你,叫我夫君最適合!”說完就誇張一笑,自認瀟灑地一轉身,大搖大擺地離開。
龍非玉對著這位宣爺的背影鼻嗤了一番,緩緩蹲下身來小心翼翼地撿開古羽瀟臉上的一瓣花,呆呆地看著它。
“玉兒······”
龍非玉回過神,不知何時,古羽瀟已經醒了。
“你醒了!”龍非玉站起身來,鬆開手中的花瓣,邁步走開,“那就走吧!”
古羽瀟幾大步走到龍非玉面前,忽然燦爛一笑伸手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