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給了理兒,笑道:“著實辛苦你了。理兒,你一宿沒睡,我問你,你是想一起去看了社火回來再睡,還是現在就去歇息?”
理兒一臉歡喜接了尺頭,=道:“奶奶,奴婢想去看社火,聽說這社火可熱鬧了,從城外城隍廟把城隍爺請出來,進了城,繞著揚州城走一圈,全城的人都要去看呢。”
陳演大笑,一喝江米粥一邊吃小羊,“你們約在何處看社火?訂好了當街的酒樓座有?”
“府旁邊有漕幫開的門樓鋪面,重陽社火雜戲就從樓下過,幾天前就備了,不費我們半點功夫。”齊粟娘看了陳演一眼,嘆道:“你要和揚州名士、官坤到虹橋外跋賞秋,若是也——”停了嘴,笑嘻嘻給陳演衣襟上佩上一個茱香囊,倒了一杯菊花酒奉上,“長命百歲,無病無災。”
陳笑著喝了菊花酒,看著丫頭們不注意,輕輕握了握齊粟孃的手,“我正讓小連看畫舫呢,等買回來了,我陪你去坐畫舫。”
送了陳演出門。齊粟娘也不坐官轎。帶比兒、枝兒、理兒。還有周先生房裡地丫頭長生。在外頭花五錢銀子叫了五頂便轎。趕在社火進城前。悄悄兒進了連府。蓮香接住。帶著蕊兒、桂姐兒。就連梗枝也不肯在府裡待著。領著二十七八個丫頭媳婦簇擁住揚州府臺夫人。一塊兒到了門面樓上。
這門面三層。街是樓。背靠連府後花園。一樓四間門面。二樓三間客座。三樓上三間臥室。一間廚房。
齊粟娘走上樓一看。臨街樓面上竹簾低垂。中間設放了錦繡圍屏。擺下了四十樣鮮果茶點。席前擺了迎神香案。樓角上掛滿茱。
齊粟娘走到欄杆邊。透過竹簾下看。正是一條繁華大街。兩沿全是鋪面。酒樓、茶肆、肉鋪、糕點鋪、書鋪、緞子鋪、成衣鋪、脂粉鋪、紙紮店、絨線鋪、油坊、醬坊、染坊等不一而足。高高地挑著青布幌子。好不熱鬧。
看灶火地人已將鋪面門前、樓上、窗後擁得滿滿當當。男女老幼身佩茱。或是在門面櫃檯後襬滿長凳。端坐吃茶;或是將樓上簾帳捲起。男子楚楚衣冠。烹茶笑談。竹簾後可見女子云衣香影。可聞燕語嬌聲。
齊粟娘見得這般熱鬧。滿心歡喜。微微挑開竹簾。沒料到四面無數眼光都看了過來。多有那官宦、士坤、富民家地浮游浪子。領著二三十閒漢。拿著彈弓、吹筒、球棒。或是在樓上。或是在街邊。正等著看各家地小姐奶奶。品頭論足。以娛耳目。
齊粟娘驚了一跳,她雖是不懼,也知不能挑簾,連忙放下簾子,蓮香笑道:“夫人可比我小心,頭年元宵看燈,我傻得很,一把揭開了這簾子。好在是晚上,別人瞧不見,我運道又好,爺正在和二爺說話,沒看著,不然必要惱地。”
眾女俱是失笑,蓮香和齊粟娘坐到圍屏席上,梗枝不能站,便也讓桂姐兒和蕊兒坐了下來。
正吃茶說話間,便聽得外頭十方鑼鼓山響了起來,丫頭們一陣交頭接耳,有幾個性急的探頭探腦,狠不得立時撲到欄杆去看個究竟。
齊粟娘看得理兒、枝兒、長生著急的樣子,笑道:“別一鍋兒都擠上去,仔細那欄杆子乘不住,讓你比兒、半葉、籽定幾位姐姐先去看罷,雜戲還在後頭呢。”
比兒雖是沉穩,到底也只有十六歲,和半葉、籽定一起依在欄杆上探看,滿臉歡喜興奮之色,“奶奶,拜香的頭兒和大香爐先過來了!”
鞭炮聲大作,十番鑼鼓地音樂蓬子越來越近,“奶奶,香茶擔子,鮮花擔子過來了,就那桂花盆兒就足足有五十抬!好香!”
“姨奶奶,舞龍、舞獅子的過來了!八條龍,十六頭獅子!”
那些小丫頭們聽得如此,哪裡還忍得住,不住地看府臺夫人,齊粟娘笑道:“行了行了,讓她們幾個小的看看罷……”
小丫頭們撲到了欄杆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