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大臣玩,下朝了,最少要為別人批兩百斤的奏摺,去前朝呢,他被全天下嫖,去後宮呢,他必須每天陪一堆女人睡覺,他人生最快樂的時間全部用來……走過來,走過去的趕場子……有什麼好怕跟羨慕的。”
阿潤扶著桌子不敢大笑,只好憋著笑意說:“阿昭竟有隱士之心。”
顧昭嘆息:“這阿潤就說錯了,別人會有,我卻是最最不可能有的,我喜歡舒舒服服的活著,咱這人兒吧,最最懶惰不過,要是那一日勤快了,就像這次出門,那必定是有事兒打攪到我舒服的生活了。我是最無利不起早之人,你以後就知道了,胳膊抬一下……”
小心的幫阿潤裹好傷,顧昭收好匣子走到那大櫃面前,很自然的問:“你裡衣放在那?”
阿潤扭頭:“中間的格子,綠色的包袱。”
顧昭提了包袱出來,解開……這裡面竟是一包質料上等的春綢。
隨意翻了一件出來,顧昭走到阿潤面前對他說:“抬手。”
阿潤慢慢抬起手,看著阿昭像個小媳婦一般團團轉著,幫著自己套好裡衣,裹了外套,繫好絛帶,又把滿地的碎衣收拾好裹了一團丟到一邊,看到阿昭要收拾案几,阿潤說:“別,今兒要抄二十卷經。”
顧昭看了他一眼:“誰叫你抄的?不知道你病了嗎?”
阿潤不在意的笑:“就是知道我傷了,他才叫我抄,那人……他本就是個瘋子。”
“那人很厲害?”顧昭試探的問。
“是。”阿潤不想多說。
“比我大兄還厲害?”
“嗯……顧郡公雖然位高權重,但……”
“那就是說,我偷了你出去,我大兄都護不住我?甚至會連累大兄?”
“是,會害了郡公大人。”
“那我……”顧昭看看外面,心情很不好,卻也沒多說什麼,對於沒把握的事情,他不會先說出來。
見天色還早,顧昭回身扶著阿潤到床邊說:“你先趴一會,其他的交給我。”
阿潤點點頭:“嗯,我略趴趴,一會你一定要叫我起來,不然,存到明天就是四十卷了。”
“知道,知道,我還能害你。”顧昭扶著他躺好,掩了門,又從床下拖出冬天的爐子到窗戶邊,燃了去年冬剩下的竹炭,提了一銅壺水坐在爐子上。
阿潤笑嘻嘻的看著他忙活,嘴巴里誇獎他:“阿昭真賢惠。”
顧昭從一邊取了阿潤綁腰的帶子,很熟練的將自己左右的寬袖綁起來,綁完跪在案几前笑著說:“是呀,我多賢惠,我呀,不但賢惠,還很有本事,不但有本事,還很能幹!”
將阿潤備好的經卷舉起來問:“是這卷?雪山清心經?”
阿潤點點頭,笑道:“是呀,你要幫我寫嗎?快不用了,阿昭的字兒……跟我不同。”
顧昭嘆息:“這是何等的老變態,拘禁你,虐待你,最殘忍的是他還要檢查作業!”
第四十三回
阿潤趴在炕上;枕著胳膊側著腦袋看著顧昭;在他看來;顧昭身上無一處不美;便是不美在阿潤的感覺裡也是沒有缺陷的。阿潤以前一直在恨阿兄,不過此刻;很玄妙的他忽然感激起他來,如若不是他;也許這麼好的阿昭會淹沒在茫茫人海里,與他再無一份機緣相識,那樣的人生;不要也罷。
顧昭將地上阿潤寫好的經卷鋪開,很認真的端坐著揣摩,筆意,筆鋒,字形,字型……。
半刻鐘過去,顧昭忽然動了起來,他抬起左手,沒錯,平日他寫字兒具是右手。
顧昭抬起左手,掂了墨汁,在硯臺上潤了一會後便毫不猶豫的在新的竹捲上落了筆,他寫字兒的速度飛快,甚至不去看那經卷,一切就好像印在他的腦袋瓜子裡一般,一邊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