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豪華的小轎車開下了人來車往的武漢長江大橋,進入車水馬龍的武昌城內。狹窄的街道兩旁擠滿了大聲吆喝的小商小販,拉黃包車的人力車伕在馬路上橫衝直撞,挑著扁擔的挑夫被擠到路邊,進城的農民慌忙扯住受驚的牲口。小車不得不一路高鳴喇叭,一群調皮的孩子跟在車後蹦蹦跳跳,學著“嘀嘀咩咩”的喇叭叫,快活地把幾隻竄出院子的母雞趕得滿街亂飛,惹來一陣叫罵聲。一個戴著瓜皮帽的鄉下地主拎著水菸袋,胖胖的身軀擋住了小車的去路,他慌不擇路地讓開時,撞翻了一個果販的攤子,結果是一場堵塞交通的爭吵。無可奈何的小車一個勁按著喇叭,直到出現了一個穿制服的瘦警察。瘦警察把胖地主一通訓罵,趕走了佔道的小販,總算給小車清出了道路。因為在現在的中國,這樣豪華的小轎車可是不同凡響的身份標誌。
擠出了武昌城的街道後,小轎車穿出小東門外,向江邊駛去。在江畔的望江臺,小轎車停了下來。
車裡先下來了兩位年輕的軍官,緊接著出來的,是身著黑色漢服的一男一女兩個人。
“到底是國內第一橋呀,真是雄偉,聽說是咱們中國最優秀的工程師設計的,不一樣就是不一樣。”楊朔銘舉著望遠鏡,把江水山色盡收眼中,“好久沒過來了,我記得上次來的時候,這大橋還不是這個樣子。”…;
聽了楊朔銘的話,兩名護衛軍官的臉上現出了愕然之色。
“總……瀚之認為,現在有何不同呢?”一位軍官問道。
“現在這座橋,已經和周圍的環境,和這座城市,完全的融為一體了。”楊朔銘感嘆道,“比以前更美了。”
“是啊,咱們中國,這些年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軍官聽了楊朔銘的話,也不由得感慨不已。
“但是今天的中國,還是有人想著當皇帝,甚至是神。”楊朔銘放下了望遠鏡,看著遠方,象是意有所指的輕聲說道。
聽了楊朔銘的話,兩位軍官都笑了起來。
“是啊,當皇帝是很爽,所以幾千年來人人都想做皇帝夢,結果把中國搞得烏七八糟,現在民主共和了,國家總算進入了正軌,誰要想當皇帝,我林毓英第一個饒不了他!”一位軍官說道。
“你家裡人有訊息了嗎?”楊朔銘忽然想起了什麼,問了一句。
“父母都在前兩年都病故了,姐姐去年難產也走了,家裡沒人了。不過親戚都還在。”林毓英的語氣變得出奇的平淡,“前幾年,他們還託人給我送過信,可惜我那時在西伯利亞集訓,他們沒能等到我回來。”
“對不起。”楊朔銘道了個歉,又舉起了望遠鏡,向遠處望了起來。
過不多時,曦雪忽然指著江面說道:“他們來了。”
只聽一聲汽笛長鳴,一艘大型驅逐艦徐徐駛來。
“錦西的廠子造得船還是很不錯的。”楊朔銘放下了望遠鏡,說道,“我們走吧。”
幾個人重新回到了車子裡,楊朔銘瞅了一眼這艘驅逐艦,面無表情的轉過了頭。
當楊朔銘來到了驅逐艦上之後,驅逐艦便緩緩調頭,向下遊駛去。
錦州,市行政公署。
“今天的舞會,真的要取消麼?”
一位副官向張學良問道。
“取消取消!通通取消!”此時的張學良,已經失去了往日裡風度翩翩的少帥風采,他的雙眼佈滿血絲,如同一頭垂死掙扎的野獸。
現在的他,根本沒有心情再去和那些鶯鶯燕燕廝混了。
看到少帥如此的模樣,副官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張學良甩手走進了內室,裡面的一位年輕侍女看到他神色不善,將調好的煙槍遞給他之後,便閃身退了出去。
張學良躺在床上,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