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動作都在他掌握之間,但可怕的是,在這嘆息聲響起之前,他竟完全不知道,這裡有這麼一個風姿如仙的男子。
自己功通造化,可察天地萬物,可那人,卻像超然於天地之外,只是一個虛無的空。
他是寶劍寒鋒,奇銳奇勁;那人卻如海納百川,包容天地。
他一刀出手,整個行殿都在他刀勢籠罩之下,意到神到,無物不可斬,無人不可殺。偏那人,明明人在殿中,卻根本絲毫感覺不到,把握不到,這如行雲流水的刀勢,竟只為他一聲嘆息,而徒然一頓、一折,整個刀招的暢然刀意就毀掉了。
雪衣人“咦”了一聲,猛然收刀。
這一刀揮出,勢無可擋,可他忽然收刀,竟是說收就收,絕不拖泥帶水。旁人做來,只怕立刻要氣血逆流,當場斃命的事,於他,就像招招手那麼簡單。
方才他的眼睛還盯著蕭逸,現在,他的目光卻根本不能從性德身上移開了。
這人是誰?
他怎麼會如此強大?強大到連我都看不出他的深淺。
不必交手,似這種絕頂高手的強大感應,已讓他深刻了解,這個人的深不可測,就算是自己,也未必能佔得了他的便宜,更何況此時自己已身受重傷,還染了毒在體內,只是憑著一口無比精純的內力在撐著,在重圍之中,硬拼這樣的強敵,實在不智。
看到雪衣人如臨大敵,性德卻在心中悠然地笑,這就是所謂的擦邊球吧!我不能直接干涉別人的生死,我也沒有去幹涉。只不過他自己疑心生暗鬼,我往蕭逸身邊一站,就把他嚇著了。叫容若知道,怕又要笑這是一出“假侍衛嚇走真刺客”的戲了。
他以人工智慧體的想法來推測事情的發展,卻忘了,人的性情有多少矛盾,多少出人意料處。
那雪衣人臉上神色雖變,眼中卻閃起激揚的光芒,只有興奮之意,絕無害怕之色。他長笑道:“好,我只當這一生都不能遇對手,想不到,今日竟見到閣下這般人物,我縱埋骨於此,也已無憾。”
長笑聲中,又一刀劈出。
這一刀又與方才一刀不同,這一刀,是他所有功力,所有神魂所聚。一刀劈落,堂堂正正,萬丈光明,竟是日升月落,天道執行一般,不可逆轉,不可改變。
不過,這一次的物件已經不再是蕭逸,而是性德。
從雪衣人一刀隔空劈去,到性德嘆息,到雪衣人收刀,到他心念電轉,到再劈第二刀,其中也不過幾個眨眼的時間。
方浩乘蕭逸不備,扯著他也只跑出七八步而已。
性德卻在這時悠然地想,我沒有干涉別人的生死,不過,人家對我發動進攻,我總要自保,這一自保,自然也就會不小心傷到人,傷到他無力再刺殺為止。
這樣的鬼點子,也真虧容若想得出來。
不過,這樣的高手,下手實應留些分寸,傷得他太重,若叫他心灰意懶,就此退隱,這太虛的世界,可要失色不少了。
他好整以暇地想,反正一秒鐘之內,他可以轉幾萬個念頭,運算出最繁複的算式,晃晃這點瑣碎念頭算得了什麼。
他思考的時候,靈覺仍然和主機相連,無時無刻不讀取著容若的資訊。
正在這時,忽然感覺到了容若所遇的生命危險,眼前清晰地出現,容若人在半空,高處有秦福凌空飛撲,下方有蘇良、趙儀雙劍追斬,竟是逃生無路了。
保護玩家是他的第一任務,容若既遇危險,他就再顧不得蕭逸的死活了,他必須立刻趕到容若身邊去。
意到神到,他微一閉目,就要不顧一切,在所有人面前施展瞬移。可是,出乎他意料的事情發生了。
從他有意識以來,在漫長的遊戲生命中,一直伴隨著他的強大力量,足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