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都會收到同學朋友結婚的紅色炸彈,好似在提醒她——你也該談婚論嫁了。
夕顏翻開來,先看新人的名字:傅炎、翟清漪。再看婚宴舉辦地——漣漪大廈三樓宴會廳。
就算她再孤陋寡聞,也知道漣漪大廈是翟氏集團的商務賓館。如果去參加婚宴,不可避免會和翟清漣碰面……她正暗自思量,一個身影蹦到辦公桌前,遮住了光線——
抬起頭,看到一張嫵媚嬌俏的臉。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翟大小姐笑容燦爛,宛若春花。
“杜老師,你一定會來參加吧?”明明是疑問句,用的卻是肯定的語氣。
“恐怕不行,8日那天我……”夕顏期期艾艾,想臨時編出一個不能參加的理由。
對方毫不客氣地打斷她:“對了,我有一件事想要拜託杜老師。”
夕顏凝眸望她,心裡隱隱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結婚那天,能不能請你當伴娘?”
她很驚訝:“為什麼是我?”
她們交情不深,只是一般的同事關係,平時碰面頂多客氣地點頭微笑。既不是兒時一起成長的夥伴,也不是推心置腹生死之交的閨密。
“哦,是這麼回事。”清漪成竹在胸,這套說詞,翟清漣早就教會她了,“我們家是做生意的,有很多莫名其妙亂七八糟的講究。不但婚期是宜婚嫁的黃道吉日,就連伴娘伴郎,也要是八字相合、五行相生的。算命的說,我的名字中有“水”,我老公的名字裡有“火”,水克火,而土生木,木生火,火生水,所以一定要請一位名字中有“木”又有“土”的人做伴娘,結婚以後才能和和美美,白頭到老。我左思右想,認識的人裡面,只有你名字裡有“木”又有“土”。”
這個理由很牽強,夕顏當然不信,但又不好戳穿,畢竟關係到人家的終身幸福。
“杜老師,就這樣說定嘍。你到時候一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來參加我的婚禮。”夕顏還未反應過來,翟清漪人已走遠,好像生怕她會說出什麼拒絕的話。
夕顏望著她的背影愣神,直覺這是一個圈套,翟家兄妹共設的圈套,她卻連掙脫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或者說,她根本就不想掙脫?
見翟清漪出門,其餘老師全都圍上來:“你準備送多少?”
她摸不著北,傻傻地問一句“什麼多少?”
“禮金啊!”陳老師奇怪一向清明的杜夕顏,怎麼突然變傻了,“吃人家喜酒,不可能不送紅包的。那樣的豪門鉅富,送少了人家會笑話,送多了嘛,自己又肉疼。”
“隨便,大家送多少我就送多少。”她現在考慮的是,自己到時候穿什麼衣服參加婚宴。
第一次當人家伴娘,她沒有一點經驗,只得拉了宋櫻來作參謀。
“你看我該穿什麼衣服?弄什麼髮型?面板是不是很糟糕,要不要去做個面膜……”
“杜夕顏,你到底在想什麼?”宋櫻被她問得不耐煩了,“你是去做伴娘,又不是當新娘,何必搞得這麼緊張兮兮?”
夕顏莫名地心虛,臉紅。
宋櫻看出些端倪,奇道:“你一向不愛出風頭,很少對穿著打扮這些事情上心,其中一定有貓膩……快點,老實交待!”
“你不是說過嗎,像我們這把年紀,出去吃喜酒,其實就是群眾相親。這次翟家嫁女兒,你想想,酒席上會出現多少青年才俊、黃金白金單身漢?”
夕顏何等聰慧的女子,怎會讓她輕易揪住小辮子?
宋櫻果然信了,忍不住嘆息:“這翟家為什麼不發張請帖給我呢?”然後,手忙腳亂替夕顏拾掇起來,又是買衣服,又是配鞋子,又是做頭髮,最後方才滿意地點點頭:“嗯,可以了,你這個樣子出席,保證豔驚四座!”